“儿子再恶劣,也晓得轻重,哪会鲁莽惹事”,萧暄耸耸肩,全然不放在心上。
萧煜一听,顿时绷不住面皮,放声大笑,这个小家伙,比猴崽儿还精,一出口便是拐着弯地骂人。也罢,有狗出来吠叫挡道,还要与它讲理不成?徒增笑话罢了。
荣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萧煜并萧暄纷繁下车,立于宫门口,整了整被风撩起,微微褶皱的衣衫。
萧暄坐在萧煜身侧,她环顾打量一圈,瞥见很多熟人。
“这是端方,有甚抱怨?今儿在殿上,不成再这般妄言,谨慎惹得一身骚,平白委曲。”萧煜体味女儿性子,耐烦规劝道。他本也是心中有疙瘩,何如毕竟是上了年龄的王爷,多少有些顾忌,哪能如此直言不讳。
总有一天,小爷掌了势,定要你们尝尝苦头,看尔等碍眼的玩意儿还如何横着走。
身边亲卫们也不惊奇,敏捷跟上,行动分歧。
按礼节规章,宫禁重地,严禁外臣骑马坐轿,文武百官至,须得步行入宫,以示皇权至上。
且说萧氏一族,享国已愈百载,历经六帝,开枝散叶,封王封郡者,不堪列举。宗族庞大,人丁畅旺,可也有不善之处,那便是争权夺利,日甚一日,血缘干系愈发轻贱。
就拿当今圣上萧恪为例,他的堂兄弟、表姑嫂、亲侄儿怕是百余之多,有些连名字都记不起。即便如此,本性温厚的萧恪却最是格外疼惜两个弟弟,其一是胞弟萧焕,其二便是堂弟萧煜。
萧暄转过甚,睁大眼睛,一副人畜有害的模样,脆生生隧道,“父王,孩儿曾闻‘夕照趱行闻犬吠,严霜早促听鸡鸣’,可眼下日头正盛,既不早也不晚,如何也会有犬吠鸡鸣呢?真是费解,费解!”
公然,锦车之上的丞相一家,脸黑得似锅底灰,却也不便发作,正值万国会的当口,惹出事端,少不了费事。
随后乐止鞭炮鸣响,皇太子、亲王、使臣等顺次上殿,内亲女眷亦是按尊卑退席。再下来四品以上文武官由东西入,立殿中,五品以下则只能立于殿下。百官先行赞拜大礼,礼罢,光禄寺鱼贯而入,大乐再度奏响,后光禄寺开爵注酒,起首向肃宗敬酒。
稍一游移,面上闪过一丝邪肆的笑意,有了主张。
宴饮食品均是四方珍奇,从天下各地水陆远送到永京。有些时鲜食品还是筹办大量人力物力,用驿马加急递到,颇耗工序,然再经过御膳房良庖经心烹制,成绩绝佳上品。
这两人一个封了宝亲王,一个封了荣亲王,都是王爵中职位极高,名声顶响的封号。而这两人之间却有一道梁子,好久之前便结下,至于其中各种,今后再提。
语罢,还抬头作冥思状,实在敬爱。
然萧煜深知树大招风,荣极而危,反倒是重视礼节,凡事非要做个十二分恭敬,才不负天恩浩大。是故他与萧暄早早盘算主张弃了马车,步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