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萧暄考虑一阵,又问及丁璇究竟查到了甚么线索,为何会以为巴邑县令与其家人被害有关。丁璇倒也不坦白,一股脑地抖暴露来,本来那日她与萧暄等人分开以后,便直接去了聚义镖局地点之地,到了一探,倒是肉痛如绞,两眼发黑,实是没想到本来宽广洁白的大院子已是化为了片片灰烬,残梁断壁,破砖碎瓦,皆是烧得黑漆漆的,不忍直视,当年离家一别,今番脸孔全非,好不悲伤。
“这帮天杀的官兵,真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啊!”孙老夫用力跺了跺木棍,悲戚道,宁家与他们有些亲戚干系,常日里也有来往,友情不错。
因为怕被背后里的仇敌盯上,清查不成,适得其反,她不敢进屋去记念,只能远远地望了住家几眼,逼回眼角的泪,忍痛分开,去了离镖局不远的茶肆探听,谁知阴差阳错之间,倒是撞见衙门里的官差聚在一起吃茶谈笑,不测听得他们讲那县太爷周钱书房里前不久添了块顶好的白皋比,毛色光鲜,墨色纹路清楚,背部模糊构成一个“王”字,大吉之象,乃是常日里可贵一见宝贝。
“爷你又不端庄了,不过,你筹算如何打压他们?我们现在不能透露身份,名义上只是行商之人,怕是没有资格啊。”萧黎秀眉微蹙,她但是明白梁朝的昏官庸官放肆非常。
“嘿,哪来的野小子,你官差爷爷的事也敢管?老子说他犯法,他就犯法了,哪来那么多来由!”男人一听,牛脾气上来,一通正理,鼻孔朝天,全然不把萧暄等人放在眼里。
天蒙蒙亮,快燃尽的烛火旁,萧暄放下萧竹等人送来的谍报,揉了揉酸涩双眼,打了个哈欠。
萧暄摆了摆手,并不在乎,清风轩的才气不容置疑。
“今儿个官府又去桐子巷催税了,宁大嫂子一家本来人就多,现在宁大嫂还怀着孩子呢,哪有甚么余粮上交啊,这不,实在交不出,哭着求官差脱期,岂料那些个狗东西常日里欺软怕硬惯了,硬是逼着宁家交税,否者以乱民论处,抓进官府里,关起来,听后鞠问。”孙广把获得的动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恨得牙根痒痒。
“少爷,我们下一步但是要惩办周钱?”排闼而入的萧黎望着双眼泛红的萧暄,星眸里闪过点点心疼之意,依她对后者的体味,定又是熬了个彻夜。
萧暄的脸完整黑了下来,如此行动,当真没法无天。
萧黎面色乌青,站出来娇声呵叱道,她气得浑身颤抖,固然晓得这个处所的官差之恶,但是,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强行缴粮不成,毫无分辩地就这么抓人。
这二人正盘算主张之时,孙老夫的小儿子孙广倒是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口中大喊道,“爹,不好了,宁大嫂子一家出事了,衙门里的官差正要抓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