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钱不似其兄周放,未曾在都城见过陈元稹,当下并不识得这位廉洁廉洁之臣,何况以他的猪脑筋,天然也就不会猜到新到差的监察史会第一个来他的辖区观察。
周钱一拍桌子,脚搭在椅子上,尖着嗓子吼道。
一声大喝俄然从堂别传来,再次打断了差役们的行动。
一旁的师爷马五见周钱已是乱了阵脚,六神无主,不得不出声提示道,这些年他与周钱待在一处,决计迎奉,做下了很多负苦衷,如果查处起来,恐难逃一死。
哼,看本官如何清算这个不要命的贱骨头!
世人循名誉去,只见得衙门口挤出一条道来,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并一名龙行虎步的年青人走了出去。
“猖獗!周钱,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面前所站之人但是冀州监察史陈元稹,陈大人!还不快快滚下来施礼!”萧虎痛斥出声,虎目圆睁,直盯着周钱,眼底尽是不屑与嫌弃。
一霎那,震得众差役竟是没了主张,呆呆立在一侧。
言罢,萧暄侧过身去,望着衙门外挤作一团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你无才无德,跻身县府,尸位素餐,此一罪也;你欺上媚下,鱼肉乡里,横行犯警,此二罪也;你荒淫好色,巧立税目,中饱私囊,此三罪也;你不顾天灾,草菅性命,苛责百姓,此四罪也,你擅弄权益,屈打成招,有负天恩,此五罪也!数罪并罚,条条当诛!”
萧黎、萧战二人看着这一群目中无人的差役,言辞之间卤莽霸道,对于身份权贵的萧暄不但不礼遇有加,反而竟敢指手画脚,的确就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对对对...应抢先核实”,周钱呆呆地咽了口唾沫,强行稳了稳颤抖的手,用力咳嗽一声,望着陈元稹,一拍惊堂木,大喝,“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你说本身乃监察史,可有凭据,须晓得,冒充二品朝廷命官,但是罪大恶极,不但会祸及本身,连带着家属也要被明正典刑!”
“周钱!”
萧暄摸了摸鼻子,在心底算下时候,陈元稹差未几快来了,届时只要前去埋尸之地,证据确实,便是如此,借陈大人严肃,在公堂之上一较高低,拿下周钱,不但名正言顺,还能减少身份透露的伤害,制止担搁登州路程。
阵阵木杖敲击声后,惊堂木“唰”地猛响一声。
“老爷,老爷!且醒醒神,先验验真假。”
“谁敢!”,萧暄冷冷二字,暗含真气,带着生杀予夺的气势,虽仍然身着布衣,却已模糊闪现上位者的严肃。
陈元稹径直走进大堂,对着萧暄微微点头,不着陈迹地行了一礼,而后撤退半步,转过身来,朝着周钱厉声应道。
巴邑县,衙门内。
“猖獗!”萧黎娇喝一声,横在萧暄身前,杏眼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