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曾子建犯了她的忌讳,怕是要倒大霉了。
号召小厮拿了六子等人的行囊,安设安妥,方才回府。
而另一边出声的萧暄一脸安静,袖中双手倒是狠狠攥住,她带着小厮并几名保护出府,路子永定桥,恰逢恶少曾子建逼迫卖艺人,萧暄气不过,这才出声禁止。
她宿世为孤儿,自是明白生长艰苦,是故平生最憎倚仗权势,逼迫强大之人。
曾子建骂骂咧咧,却未焦急转过身来,端着架子,背对着萧暄等人,一副鼻孔朝天,颐指气使的模样。
“唉,你们朴重幼龄,日日如此缺衣少食,身材如何消受?不若跟我回府,在府中谋些差事,此后也好筹算。”萧暄低眸思考半晌,有了悠长之计。
目今萧暄唱了反调,他焉能不气?
“不不,我们乃是上不了台面的江湖小子,未见过世面,没个像样出身。本日遇见朱紫,心下感激涕零,岂有不肯之理?”六子忙号召其他弟妹,一行人呼啦啦立成一排,齐齐跪下,叩首谢恩。
“这位小爷,这东南西北中,我算哪根葱;风雷雨雪霜,数我最荒唐!我有眼不识泰山北,方才顶撞了爷,望爷千万别往心上去,只道我是个臭屁,放了得了”,曾子建虽一贯放肆,罪过颇多,可也不是一窍不通的蠢蛋,哪些人惹得,哪些人惹不得,心底跟明镜似的。
“敢问这位爷是哪位大人物?”曾子建点头哈腰,态度生生转了弯,活脱脱一条摇尾乞怜的癞皮狗。
挥金如土,身无分文看似相隔云壤,实则共存一处。
“厥后班主欲投奔永京亲戚,便攒了川资,裹了金饰,带着我们北上。孰知这贼老天恁地玩弄人,我们那薄命的班主娘子染了恶疾,病死途中,班主成了鳏夫,日日伤悲,不久前又在临风城吃了官司,一病不起,不几日也放手而去。”
无法地瞅着面前弃了折扇,作揖告饶,前后态度差异的恶少,萧暄一阵无语,她明白本身这身蟒云衣服过分招摇,已是被曾子建猜出了秘闻。如此深思,将来出府,定不能再依了母妃,穿这等锦衣玉袍,怕是会惹出乱子。
俗话说“主辱臣死”,萧暄一侧的小厮闻言站不住了,上前轻笑道,“曾尚书乃是朝廷大官,你家主子既然是曾府人,倒还真权势不小。”
“这,这怎生使得?”六子受宠若惊,倘若真能去了这繁华少爷府上,即便做最为卑贱的粗活累活,也好过在桥头卖艺度日百倍。
偏巧那地痞曾子建乃是实打实的混账主儿,最恨别人扰了本身的兴头。常日里都城百姓都晓得他的德行,不与他多做胶葛,更加长了他放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