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通负手而立。嘿然嘲笑道:“看不出你伍天柯,竟还是个不忘祖宗之人!俗话说:‘非义地点,有利不为’,那阴山鬼王多么夺目,你与他非亲非故,他岂会无缘无端收你为徒,传你绝学?只怕是想要你助他为非作歹,倒行逆施吧!”
伍天柯本就丑怪的一张脸皮,现出可怖之情,转过话头沉声道:“吕掌门,本日就如十几年前一样,你我再来以武而论,比试一场如何?如你取胜,我伍天柯当众赔罪,毕生不带飞鹰帮踏入两淮地界。如果我幸运胜得一招半式,嘿嘿,说不得只好烦劳吕门主和你的五行门退出两淮了。这一笔定胜负的赌注,吕掌门可敢接下么?”
常常想起此事,柳少阳心中都不由得为吕子通当年的风采敬佩不已。现在目睹千余来宾尽皆沉默,合座世人一时齐喑,心下暗想:“本日是叔父的五十寿诞,这伍天柯专挑在此时前来,便是想在前来贺寿的群豪面前,让我五行门颜面扫地。一来能够报当年落败而走之耻,二来他也好带着飞鹰帮再回两淮。”
这般刀法堪绝,但遇见奇诡的身法,全然何如不得的气象。虽是隆冬时节,场边群豪瞧了,却都不由感觉背脊上阵阵发凉,睁眼屏息,凝睇其间。
方才惊魂甫定的陈曦元,定睛去瞧伍天柯这般身法,快速惊道:“司徒兄谨慎!这是阴山鬼王那厮的‘阴罗鬼步’,凭地里好生诡异!”
伍天柯缓缓转过甚去,阴恻恻隧道:“哦,足下说我是宵小之辈,想必自有一番惊人的事迹了!吕门主装聋作哑,却不知你这高朋敢否出来划下道,与我比试比试么?”
此言一出,合座群雄又是一惊。阴山鬼王十几年前蒙元尚在之时,乃是怯薛军统领,相传能以邪术杀人,驱鬼索命;行若幽魂,来去无踪。而后元庭毁灭,阴山鬼王遁隐塞北,多年未曾再出江湖。
伍天柯听了这话,快速虚影散去,定住身形,发声怪笑:“好啊!这么说,吕门主是承诺我方才的比武定去留的发起了么?”
柳少阳瞧吕子通闭目不言,似是在脑海里定夺甚么事情普通。心下体贴,几步走到近前,又见吕子通恰是凝神深思之时,便也没有出言打搅。
昔年伍天柯比武落败,带着飞鹰帮焚寨而走之时,柳少阳尚且年幼。但这些年里,他也听吕子通和孟绍良曾提及过,当年是如何上的洪泽湖,大战群匪,逼走了伍天柯。
可他平生最是争强好胜,方才心中不平,忍不住出口喝骂。此时引来伍天柯约斗,不由热血上涌,把心一横,从席间一跃而出道:“你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