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青想了想，脆声道：“这附近我倒是晓得有个用饭的好去处，唤作‘亦仙楼’，菜肴点心听人说都是不错。坐在楼上东看皇城，北望覆舟山，端的是好处所！可这些大的酒楼，在这金陵城里，多是有钱富朱紫家的去处。小青也只是听人说好，却从未上去过。”

堪堪转过楼梯角，正瞧见店小二提着茶壶往伙房里走，当下开口叫住道：“伴计小哥，劳烦往楼上左手地字号的两间房中，送三份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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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阳听是叶小青来了，暗忖：“这小丫头倒是把昨夜说过的话记得清楚，来得好早！”随即轻推房门，踅入屋中。

昨日柳少阳三个从这里往南，也曾瞧见，只是未曾细看。本日再番见着，抬眼望去，问叶小青道：“叶女人，这牌坊的前面，便是享誉天下的京师国子监么？”

那店小二闻声有人叫他，顿住脚步转头瞧见是柳少阳，忙回声：“好嘞！这便给公子您奉上去！”话方出口，忽地疑道：“客长，您要的这三份早膳里，可有昨儿个与您一起来的那位白衣菩萨的么？方才她自个儿下来，已然叫了两份吃食上去啦。”

水玄灵不懂书画，叶小青在一旁帮着挑了幅宋人画的神仙祝寿图，虽说不上宝贵，却也称得上是百年古画了。

叶小青引着柳少阳三个，重新建的钟鼓楼四周贩子转起。每瞧见奇珍书画，玉器古玩的门面，四人便出来瞅瞅。柳少阳跟着方天禄，算得上博览群书，对书画古器倒也懂些门道。店家说得天花乱坠，他倒也能粗分出差劲吵嘴来。

几人顺着几条街巷往里走，公然都是些悬卖书画古玩的大小门店。一起走去，内里虽有很多名家真迹，却也有很多假货掺杂其间。柳少阳细加辩察，看到难堪之处，叶小青却也能批评一番。柳少阳未曾想到她一个平常人家女孩子，竟也能晓得此道，倒是好一番刮目相看。

柳少阳给她两人，把方才店里伴计的话学了一遍。一番说罢，逗得叶小青直乐。水玄灵听竟有人把她比作菩萨，嘴上虽是责怪那店小二胡说，但少女情怀，内心却不由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