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之后_第六章 苦命人田明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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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他给队长牛大舌头送了礼,有人说是个银马驹,有人说是个金佛爷,有人说是几个大元宝,到底送了甚么,没有人亲眼所见,都只是猜想。

刘麦秆整日东游西逛,赶集逛庙会,外村夫看他戴着大墨镜,穿戴白衬衣,觉得他有甚么大来头,一探听他的秘闻,才知他是驴粪蛋蛋上落了一层霜,只是表面都雅罢了,扒开皮,就是一包草。

记工员手里有权,扎眼的多记几分,不对胃口的,少记几分,工分就是粮食,谁都不会和粮食过不去。因此,大家都凑趣着刘麦秆,张口杜口叫他记工员,男人争着给他卷烟,女人抢着给他抛媚眼,恍忽之间,刘麦秆梦回三十年前的阔少期间,风景无穷。

村里很多人辛苦奋动,产了很多粮食,喂猪养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又是盖新房又是添置家具,刘麦秆看得眼里冒火,手脚却像冬眠了的蛇,纹丝不动,醉眼昏黄里,尽是他当记工员时的拉风场景。

厥后,田明丽早亡,走在了她娘和几个哥哥的前头,人间最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田满仓仿佛预感到了田明丽的不幸,他丁宁田明丽,不管到啥时候,都不能仳离;叮嘱几个儿子,不管刘麦秆如何待田明丽,都不准他们上门惹事。

刘麦秆做了甩手掌柜,油瓮倒了都不扶一下,家里的活都丢给了田明丽,田明丽和家里的那头老牛,担当起了耕作收割七八亩庄稼的重担。

风尘仆仆赶来的田明丽,方才挨了刘麦秆一顿怒斥,头发上沾着柴草,衣服上糊着牛屎,田满仓看到女儿这个模样,悲从心来,他晓得女儿过得不好,内心装着太多的委曲。

田明丽拉住父亲的手,跪倒在地,父女俩捧首嚎啕大哭,哭了一阵,田满仓说:“女子,委曲你了,你是替我们田家几十口人还债啊。”

田明丽的娘痛哭一场,田明丽的几个哥哥固然肝火万丈,但遵循父亲遗言,没有难为刘麦秆,但今后,田家和刘麦秆断绝了来往。

七十二岁上,田满仓病重,此时田家已是四代同堂,独一的牵挂就是田明丽,垂死之际,他让大儿子去接田明丽,要见最后一面。

结婚立室后,一身懒骨头的刘麦秆不得不考虑一家的生存题目,他阐发了本身的处境,在大个人里,要不饿死、乃至吃香喝辣,就得想个别例。

队长牛大舌头摇身一变成了村长牛大舌头,印坨子仍然吊在他裤腰带上,求他办事仍得看他神采,他还是呼风唤雨的角儿,保管员和记工员只能灰溜溜地回家了。

婚后,田明丽很少回娘家,因为太忙,腾不出工夫,好不轻易回一趟,正向娘和嫂嫂们哭诉委曲,就被田满仓呼喊着回油坊门去,说是苦是甜,都装在本身内心头,那是你的命。

一个偶尔的机遇,刘麦秆去队长牛大舌头家,刚好赶上用饭,不过年不过节的,村长一家却吃肉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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