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麦秆吃惊地说:“闹着玩?幸亏是弹弓,如果他有一把枪,还不要了我的命!”
刘麦秆骂骂咧咧地走了,陈背篓问:“我们去哪找?”
何采菊瞪他一眼,拉起陈望春的手,说:“咱俩走!”陈背篓很不甘心肠跟在前面,不知嘴里唠叨着甚么。
刘爱雨和陈望春挖了一根树苗,抬了一桶水,去桃花台,将这棵合欢树苗,栽在田明丽的坟头上。
陈乃香内心有个小算盘,她筹算让刘爱雨做她的儿媳,如许就省了一笔彩礼钱,即是白捡了个媳妇。
第二年的腐败,何采菊带刘爱雨给田明丽上坟烧纸,看着四周一片宅兆,掩映在苍松翠柏当中,独占田明丽的坟上光秃秃的,何采菊便栽了一棵松树,但春季,树苗被羊啃死了。
睡梦中的刘爱雨嘴角爬动着,仿佛还在抽泣。
刘爱雨嚎啕大哭,陈背篓充耳不闻,何采菊想挽留刘爱雨,但感觉刘麦秆要回他的女儿,天经地义,没有事理拦着不放。
陈乃香的儿子强强,和他爹像一个模型倒出来的,在外是块软豆腐,人见人欺,在家倒是一只刺猬,见谁扎谁。
何采菊望着乌黑的夜,一筹莫展,陈望春却说:“能够在她娘坟上呢。”
田明丽下葬后,刘麦秆就没到她坟前踩过一个足迹。
陈乃香慌了,冲上前去,扒下刘爱雨,用力地推她一把,刘爱雨抬头倒地,后脑勺磕在台阶上,碰出了血.
在大个人时,桃花台只种庄稼,不埋坟;包产到户后,地分给了各家各户,为期盼子孙后代能升官发财,有人把死去的亲人埋在桃花台,抢占好风水。
在陈乃香的打算里,刘麦秆要做牛做马,扶养她和她儿子,种地、赢利、盖新屋子,堆集一笔财产;刘爱雨呢,她就当作儿媳妇培养,教她做饭、补缀衣服、服侍她、贡献她,那里不当,就捶打磨练,提进步入婆婆的角色。
陈乃香说:“这个家,有我没有野丫头,你看着办。”
此时,天已黑了,缩在院子角落里的刘爱雨,已经一动不动几个小时了,没有人管她问她,她闻见了饭菜的香味,肚子不加节制地咕噜噜响,却没人喊她出来用饭。
刘麦秆带着陈乃香返来,刘爱雨就躲到了何采菊家。
刘麦秆找遍了院子,那里都没有刘爱雨,他气恼地骂着:“这个死丫头,又到哪野去了?就不让老子省费心。”
刘麦秆提了根棍子,狠狠地说:“此次找见她,敲碎她的脚拐骨,看她还跑?”
大包干后,民气涣散,不管是村长牛大舌头还是六爷,他们的话都被村里人当作了耳旁风。
何采菊和陈背篓都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陈乃香的芥蒂不在两个小孩打斗上,而是她从刘爱雨的言行上看出来了,她脆弱的儿子,远远不是刘爱雨的敌手;这个肥胖的女子狠着呢,如果将来结了婚,强强只要受的气,没有享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