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之后_第四十八章 董家戏班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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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麦秆又震惊又绝望又气愤,方才对刘爱雨的一点好感,灰飞烟灭了,靠唱戏能唱进北都城?

刘爱雨却一窍不通,下台一表态一开口,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包子皮破了,就露陷了。

天还没大亮,六合之间蒙着一层薄雾,初冬的朝晨,吹来的风冷飕飕的,路边的树叶早就落光了,郊野里也一片荒凉。

刘爱雨吊嗓子时,芳琴在被窝里睡大觉,别的人各练各的,才不操闲心呢。

三年出个状元,十年一定能出一个伶人,这是刘爱雨进董家班后,师父芳琴说的第一句话。

芳琴是个懒人,梨园子不演出的时候,她能睡到大天亮,演员吊嗓子、练功、背台词,端赖自发,谁偷懒,谁就是掩耳盗铃,搬起石头砸本身的脚,在台上忘了词或唱岔了,咣当一声,饭碗就砸个粉碎。

刘麦秆想打退堂鼓,但刘爱雨说我学。

刘麦秆辩不过刘爱雨,现在,当务之急得从速把她送出去,学唱戏就学唱戏吧,她要呆在家里,陈背篓一天能挖苦十遍八遍的。

太阳偏西时,他们到了宫河镇,在一个小面馆,刘麦秆给刘爱雨买了一碗炒面,他本身要了一碗面汤,就着干粮吃。

很多学徒出去,混个两三年,吃不了苦,资质又不高,迟迟上不了台,就拍屁股走人了。

油坊门黉舍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恰是早自习时候,听着门生们嗡嗡的读书声,刘爱雨内心涌上一股苦涩、伤感、迷恋的滋味;刘麦秆也望着远去的油坊门黉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台上眉来眼去的,台下就搂搂抱抱,假戏真做,董润祥睁只眼闭只眼,仍然和常贵称兄道弟,一块儿喝酒。

刘爱雨负气了,两腿用力,一溜小跑。

董家班子有二三百年汗青了,他们不是本地人,康熙年间,从关中西府一起逃荒到宫河镇,因唱了几天戏,被宫河人所爱好,热忱挽留,就此扎了根。

拉板胡的姚师,也是四十出头,笔挺的身材、和婉的长发,一个男人,却长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

芳琴是唱青衣的,早几年也红过,这几年,班子里来了几个年青的,她就唱得少了。

唱须生的常贵,四十出头,合法丁壮,在董家班子二十几年,比芳琴资格还老,传闻和董润祥是拜把子兄弟。

刘麦秆买了两盒点心、两瓶酒、一包茶叶,这是拜师的礼品,花去了上百元,贰心疼,丁宁刘爱雨,你要学出个花样来,可不能让这钱打了水漂。

刘爱雨说:“唱戏咋就不能出人头地?安沟的秧歌,不就是唱戏一向唱到了省会、北都城吗?武亭的梅子,也是唱戏的,每次回家,都被小汽车接来送去的,不风景吗?”

刘爱雨说我能学,我必定能练出来。

走了十几里路,刘爱雨气喘吁吁,抱怨刘麦秆有车不坐,恰好要用两条腿,不自量力地去测量几十里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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