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赛里看着束装待发的五千马队,道:“现在情势倒霉我军,老将军何必再派儿郎去,兵戈不是负气,望老将军三思。”完颜娄室缓缓道:“赛里,你可知老夫最赏识你哪一点?”完颜赛里道:“末将不知。”完颜娄室道:“你直言上谏,不怕获咎下属。现在我大金国趋炎附势者不计其数,你的风致就格外贵重了。”完颜赛里道:“部属是武人,不懂说话,说话不免鲁莽。”完颜娄室道:“武人就要保持武人本质,就要刚毅判定,敢说敢做,宋朝之以是丢了半壁江山全因他们重文轻武,连兵戈的统帅都由墨客担负,一腔的娘们气,不败才怪。老夫并非负气,而是要做最后一搏。我料洛天初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一把劲儿便可将他们连根拔起!”完颜赛里道:“末将受教了,末将请令率兵攻寨!不破神岔寨提头来见!”完颜娄室点头道:“去罢!”
李停止一向留意着场上局势,见尤忌恶,梅庭,宫震前后丧命,王人逍和仇厉海败势已成,血刀堡的兵士在洛天初,杜杀,朱雨时的带领下越战越勇,这批金兵也将支撑不了多久。他投奔金国为的是升官发财,只要活着才气享用,当下虚晃三掌,纵身跳出寨栏,飞奔而去。赵横山一愣,怒骂道:“还没打完呢,跑甚么!没出息的软蛋!”王人逍和仇厉海也想逃窜多时,但吕义和顾瑶守势如潮,底子不给他们脱身的机遇。
血刀堡的兵士公然全数怠倦不堪,当打退了最后一波金兵后全数累倒在地。雨势渐小,但仍淅淅沥沥的下着,潮湿的氛围中满盈着血腥味,一条血河顺着高坡缓缓流下,汇进了清姜河的河道。寨栏周遭尸身堆积,高过了栅栏。兵士们双腿灌了铅似得沉重,躺下后就再也不想起来,骨头跟散架似得,兵戈时不觉疼痛的伤口现在全都有了感受,最大的欲望就是能美美的睡上一觉。全军中独一还站着的人就是洛天初。他盘点了一下兵士,灭亡一千多人,受伤不能再战者两千五百人,只要一千五百人还能勉强再战,几近满是长途军队。
朱雨时和严魏风包扎完伤口后又返来助战,朱雨时见顾遥体力不支,勉强和宫震周旋,便大喝一声,发挥出“飞花指”上前助阵,他的资质固然不错,可惜起步较晚,又无洛天初的奇遇,比起严魏风还弱上一分,对宫震更够不上威胁。顾遥怕要分神照顾他,忙道:“你替我压阵,让我来对付他。”朱雨时“嗯”了一声,却没退下。顾瑶也不再多说,用心对敌,十招过后宫震俄然大呼一声,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顾遥怕他使诈,忙拉着朱雨时向后退去。宫震倒地后惨叫一声,抛弃长剑,跪倒于地,杀猪般的嘶喊声,神采痛不欲生,两手用力挠着脸上的皮肤,留下十几道血痕。接着用力扯开衣服,赤条条的躺在地上打滚,两手猖獗的抓挠满身,血痕横七竖八。顾遥见他满身生出黑紫色的脓疮,向外泛着脓水,当下恍然道:“你对他下蛊了?”朱雨时默了点头,心中不忍道:“要不要给他解蛊?”顾遥道:“让他自生自灭吧。”宫震神采痛苦之极,嘶喊数声后抓起长剑,抹了脖子,结束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