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热泪满颊,跪倒在白清华面前,道:“本来白掌门便是为母立碑的恩公,陆飞多谢了。”白清华忙上前相掺道:“贤侄无需多礼,快起来。”陆飞起来后擦干眼泪,哀思道:“先父多年前便已过世,他在天之灵也会感激白掌门的恩德。”白清华叹了口气,感慨道:“可惜可惜,贫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知那日找上门的仇家是谁,贤侄可曾报仇。”陆飞道:“大仇已报,不劳道长操心。”白清华点头道:“好,好。”他知报仇是陆飞私事,别人不提,也不好过问,两人虽有很多话想说,可台上不是说话之处,只好先各自回派。
第二轮的最后一场由何仁瑾对战洛天初。洛天初手提孤鸣剑,深吸了口气,走出帐篷。另一面的何仁瑾也背负长剑,徐行上了比武台。洛天初见礼道:“见过二当家。”何仁瑾还了半礼,道:“平儿服体味药,昨夜大有好转,带我转告朱雨时,多谢他救活了平儿。”他说话声音不小,朱雨时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诚惶诚恐。洛天初笑道:“二当家不必客气,我兄弟侠义心肠,那是举手之劳的事。”何仁瑾点头道:“三年间你的武功突飞大进,若非亲眼所见,何某必然不信,本日恰好领教一下你自学的本门剑法”。洛天初道:“鄙人班门弄斧,望二当家指导。”
白清华笑吟吟的收回长剑,道:“陆兄承让了,叨教令尊名讳但是上长下阳?”陆飞大惊道:“白掌门认得家父?”白清华叹道:“你这套‘风雷掌’乃令尊绝学,贫道曾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陆飞大奇道:“白掌门何时见过家父,鄙人怎地不知?”白清华回想道:“约莫在三十年前,贫道独安闲深山修行,正巧碰上隐居的令尊,令尊甚是好客,请贫道到府上盘桓数日,我们便在草庐中论道讲武,畅聊天下大事,当时你才五六岁罢了。”陆飞恍然道:“我记起来了,本来你就是那位中年羽士。”白清华哈哈笑道:“恰是,贫道和令尊谈到武学处时多有定见反面,干脆在山中参议演练,令尊的掌法就是刚才你所用的风雷掌,贫道也从中受益匪浅。有一日有位青衣人给令尊送了一封手札,令尊看罢面露忧色,说家中有事,要擅自措置,劝贫道分开。贫道打搅多日,也有告别之心,便下山了。行了一日,贫道俄然想到令尊如此好客怎会俄然逐客?难不成那封信有甚么古怪,莫非是仇敌找上门来?不肯扳连贫道才这么说的?当时放心不下,沿路返回后大吃一惊,草庐被烧为焦土,地上一片狼籍,大愧树下立了一座新坟,木碑上用血写着你母亲的名讳。贫道心中悔怨,心想公然是仇家上门,万幸没有发明你们父子的尸首,想必已安然分开。贫道稍觉欣喜,便在令堂坟前拜了几拜,下山到镇上请了石工刻了石碑,立于令堂坟前。今后贫道行走江湖时一向在探听你们的下落,可惜音信全无,本日有幸得见故交之子,贫道了去一桩心愿,当真妙极!令尊他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