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城内，大清朝的皇城脚下，如许一首民谣自1911年初以来，就不胫而走，逐步传得几近人尽皆知。

“那里！”刘伯一脸激愤：“端宫保一力主张立宪，恶了摄政王，被免了直隶总督的职位，一向罢免在家。此次川路风潮起来，盛宣怀那奸贼对摄政王说，现在朝廷省级大吏中，只要端宫保曾与张南皮（张之洞）一起办理过废约赎路之事，有经历，可任命为督办铁路大臣，前去四川办理路事。”

宣统不过三年半。

说道这里，刘伯长叹一声，有些哽咽道：“西安城陷，五千旗兵尽皆战死，家眷或他杀，或为乱党所杀，二万旗人，无一劫余！”

“现在此谣，传闻早就成了街谈巷议之言，有甚么说不得的？何况朝廷这几年，到处措置失宜，极不得民气，此谣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谏言，朝廷还能学那厉王止谤，令人门路以目不成？”端启不觉得然，持续说道。

“少爷……”

端启默算日子，问道：“两位兄长解缆有四个多月了吧，这期间产生了哪些事情？”

“刘伯，我筹算去湖北一趟，看看能不能与两位兄长联络上。”沉默了一会以后，端启又开口道。

“您不消再劝了，我决计已下！”端启决然道。

种田不纳粮。”

端启本是聪慧之人，话点到此，另有甚么不明白的，因此也不再诘问，俄然语锋一转，轻叹道：“堂兄端方和端锦，此去四川，存亡难料啊！”

端启就传闻过有人如许评价朝中大员：“岑春煊不学无术，张之洞有学无术，袁世凯不学有术，端方有学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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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少爷。”刘伯承诺了一声，然后缓缓小声说道：“八月二旬日（按：即阳历10月11日）夜，武昌兵变，不旋踵而武汉三镇皆失，瑞督将环境电奏朝廷，摄政王大惊，派出陆军大臣荫昌大人，统领北洋陆军第四镇，以及两个混成协（第三混成协与第十一混成协），编为‘第一军’，于八月二十三日（10月14日）南下。这一天，鄂豫之交的武胜关，也落入乱党手中。荫昌大人，是以拖延不进，朝廷已经下旨严饬。传闻，朝廷还下旨催促袁宫保出山，袁宫保以‘足疾未痊’坚辞。”

端启八月下旬自欧洲留学返来，在北都城内还没呆上几天，也传闻了这一首民谣。

端启闻言沉默，“端氏三杰”，现在真正做出了一番奇迹的，非老迈端方莫属。端启固然在欧洲名大学，凭着真才实学拿下了一个工科博士的学位，但回到海内竟然有无所施其技的感慨。

端启摇了点头，悲声道：“那岂不更是催命符？现在四川情势，那里还是能够挽回的，两位兄长胡涂，如何就揽下了这个烂活儿？可叹我没有早返来几个月，不然如何都要劝止两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