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觉得，像谢律、唐济那般许下信誉却背信弃义之人，已很够是叫人肉痛生恨。

身后的各处横陈，他笑了一声，提侧重剑，缓缓向那几人走去。

慕容纸说罢，平平躺着双目望天，倒是感觉如果段锡现在能发怒往他天灵盖上拍一下，打总一了百了，倒还洁净畅快了。

……

力竭至此，再回天无用。

迎着细细凉雨，身材内部像是有甚么东西炸开而来，这类感受，谢律只在最艰巨的疆场上曾经有过，血液沸腾满身，乃至刺激得头绪都有些模糊作痛之感。

那男人一双虎目直直望向谢律，似是玩味般地轻视一笑：“还说如何那么耳熟呢。镇弘远将军谢律！本来你，还是只朝廷的狗啊！”

“你既现在说要带她回苍寒堡，当初为何不直接带她归去？为何明晓得她怀有身孕，还要带她南下？”

但是，只是嘴唇微动轻念半句雷咒，几口鲜血又呕了出来。

唐济大声道：“段锡！你、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再给你最后的机遇。”段锡高大身影站定在三人面前，重剑指着慕容纸，又略略一偏，先是偏到了夏丹樨那边。

之前曾听人说过，三蜜斯是在山庄当中生无可恋郁郁而终。慕容纸当时并没细想，只道是她大抵是产后身材衰弱而死。

人都死了，你便是杀了我，她也是醒不过来的啊！

慕容纸闭上双眼。感觉本身终是想明白了――

“我只笑……大家都道，当时是段护法你弃了已有身孕的三蜜斯而去。如何过了大半年，却又想起来转意转意了？”

可现在想来，一个女子，本来娇生惯养、父疼母爱，有夏丹樨那般门当户对的未婚夫，本能够平平生顺安乐，却为一个魔教中人甘心抛下名节身份，不顾正邪两立与之私奔，谁成想支出统统却所托非人，可不是换了哪个都要吐血三升郁郁而亡么？

痴心之人，支出统统终是被负泪尽而亡；而负心之人，却私心深重瞻前顾后，伤人至深不说，过后还仍想着轻描淡写便粉饰去当初刺在别民气上的刀口，像是甚么都没产生普通，还想着抹去统统重头来过。

“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而是他说了算。我清楚见到他重生太小蝶――她不是还同你拜堂结婚了么？倒是你，穿戴这身红的，实在让人望而生厌。”

“就只……剩你们几个了，是吧。”

段锡回过甚，微微平复了喘气，回过甚去，就见那边淅沥雨水当中，唐济与夏丹樨方才扶起浑身是伤的慕容纸。

“我……终究想起来了。谢律，是吧？”

你堂堂魔教护法，该不会是……就连编个像样点的来由都编不出来？

“阿纸――”谢律双目顿时血红：“魔头！你有甚么事情冲着我来！阿纸他与你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