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波笑道:“这个我天然晓得。”他说的非常轻松,不知不觉的已经将那种仇恨,压力抛诸脑后,全然放心。
秦逸道:“你可知何谓‘武’?”
一个女子排闼而入,手中托着一壶酒,一袭青衣,并无任何装潢。月凝波认得清楚,此人恰是几天来照顾他本身的人,虽未会面,却有种亲热之感,一股暗香从门别传入。
秦紫桐挠挠头,找不到边沿,仿佛在问那灵性是如何回事,却又羞怯的不敢再问,他看到了月凝波那锋利的眼神,那眼神有一种没法让人抗据的力量,却又充满绝望与惊骇。
秦逸看看女儿又看看月凝波,只见他已看得痴了,不由得一惊,道:“家女秦紫桐,这几天都是她照顾你的。”
秦紫桐一把抓住月凝波手里的酒杯道:“伤还没好,不准喝酒!”
月凝波道:“满是鄙人渎职,与闯王没有半分干系。”
秦逸道:“沈大哥便要试你一试,他虽是闯王部下悍将,这生杀大权他却没法做主,自是军法措置了,但是沈大哥看你定力极高,悟性聪慧,向闯王美言几句,你这条命也捡返来了!”
月凝波现在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更不去想这是何种豪情,感激也好,心动也罢,都彷如浮云了,他的脑海中只要秦逸的一句话“女人身上衣。”
月凝波轻吟一句,声音很小,没人听到他说的甚么。秦逸固然猜疑,不解他在这时候如何有表情吟诗,却也不诘问,秦紫桐更加羞怯,不敢加问。
月凝波此时不知如何是好,本身甘心领罚,受责也好,杀头也好,听得沈旭仙的劝保了命也好,都不在过问,听天由命了。沈旭仙道:“多吃些饭菜,过后秦兄弟便护送你去见闯王。”
月凝波万念俱灰,心中对天下蓦地讨厌,又知犯下大错,心中早存亡意,是以蚊丝未动,倒是待死,哪想到这一剑竟是如此企图。
他又记得母亲临死前的淳淳教诲,要令他活下去。长河夕照,苍茫峦峰,漫天刀绞,他都撑了下来,常日与野兽为伍,以草木为食,何时变天,何物含毒,何兽可怖,都成了他生长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