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鸦雀无声。世人似被他的行动震住普通,一时候,竟都未敢言语。
太子说罢,伸手便要扒开剑锋。之恺立时发觉,合掌一夹稳住剑柄。那精钢雪亮的剑刃刚一转了向,立即又被生生弹返来,当即便在太子右手手腕处狠狠划了一道……
他俄然心生懊丧,转首去看太子。太子神采有些惨白,左手肘着头,斜斜倚靠在坐位上,受了伤的右手仍藏在身后,那背上的衣衫都已被鲜血染得一片殷红……而那些常日见不得太子吃一点点亏的臣僚们,现在一个个却镇静得很——忙着抓人,忙着算计,忙着要给他扣一个大大的罪名……
“二殿下众目睽睽之下挥利剑刺伤太子,便想这般一走了之么?”
安伶一动不动的盯他,“你走得出去么?”
他不晓得本身是如何说完了这番话,只感觉这般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咬的牙关中迸出来的过程,煎熬得有如凌迟。
“……”
他渐渐转过身去,正对着太子,硬生生的屈下双膝——
太子朝他飞了个眼色,斥道:“还不出去!”
之恺模糊明白了几分,侧目瞟了太子一眼,太子连连冲他点头。他勉强懂了,只得收剑回鞘,又转头去寻芳芳。安伶见状立即警戒,侧身将芳芳挡在身后,“你大哥只放你走!你要走便从速,其他的闲事少管!”
东宫诸臣们连续从不测中回过神来,开端窃保私语。太傅捻髯思忖半晌,徐步走到之恺面前,拱手掬了个大礼,道:“二殿下如此担负,老臣佩服。只是老臣不知,二殿下此时情急之举,究竟是逞一时之快,还是会言出必行、行之必果呢?”
“我……我认,我来认。这整件事情,实在是因我而起,是我一早……便存了争储之心,这才公开里……寻求袁家几位大人的帮忙。至于以后的统统事情,都不过是他们顺水推舟罢了……说到底,算不得袁家的错误。而现在东窗事发,我情愿……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迁怒于其别人……”
言毕,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似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普通,整小我都恍忽了。
之恺剑锋仍然指着太子,技艺纹丝未动,仅扭头畴昔,紧盯住安伶,冷冷道:
“之恺!”安伶总算回过神来,吃紧奔到那两兄弟中间,对之恺厉声道:“你跑来做甚么?还不从速归去!”
之恺手中长剑叮铃落地,一弧银光坠在脚边轻晃几下,烁如新月。
那太傅拿捏着身份仪态,语速倒也不紧不慢,但是那嘴角的笑意几近都将近溢出来。毫无疑问,之恺这一番话,对统统的东宫臣僚,的确是求之不得的不测欣喜。
“有这么疼么?”之恺看在眼里,不由得嗤之以鼻。
太子亦睨着他道:“姑姑府上的事情,姑姑自有担负,你何来态度横加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