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光正见她满面泪水,楚楚不幸,心中自是不忍。沉吟了一会儿,遂问:“那你这两个月……可有生过事端?”
芳芳几近气死,一爪子糊在她脸上,“走开!夏女人那么招人谛视,一进一出必定惹眼,给夫人晓得,不知又要如何罚我……”
芳芳怔怔的望着夏小蝉,“是啊,他差点揍我了呢……”
芳芳一脸委曲,持续垂泪道:“我都不能出门,哪有机遇肇事端。”
是夜袁光正便情谈款叙,谨慎翼翼的哄着安伶,奉侍得既殷勤又妥当。直见安伶镇静愉悦,这才开端拐弯抹角的提消弭芳芳禁足一事……安伶正值耳热之际,一时也糊里胡涂,不想拂了兴趣,便胡乱应下。只过后细细一想,才反应过来,气得直骂袁光正狡猾,但是话已出口,也不便收回,只得活力作罢。
严逸不避不闪,挑着眉头睨他,“你当我多想整天与你一起么。我本日去探过我爹,是他让我这么做,说军中不比别处,你又脾气打动,便让我多看住你些。特别在你脑筋发热要去撞南墙的时候,千万把你拉返来。”
回想那一日,她私行去之恺私宅找他,安伶不知如何就晓得了,一怒之下命她在海棠轩关禁闭,不准出门半步。芳芳彼时正心急如焚,那里坐得住,遂千方百计的令人探听之恺的动静。怎奈袁府高低,竟是齐齐噤声,芳芳一问及此事,皆是避讳不及。
……
芳芳不堪酒力的趴在桌上,带着哭腔絮干脆叨的,又提及那日与之恺的辩论来。夏小蝉听得蹙眉点头,连声道:“别人说他甚么,他便也罢了;可你那般曲解他,他必然很难过……很受刺激吧……”
“少磨叽,不走滚蛋!”
“这么好的春季……白白蹉跎啊……”
夏小蝉便会心,遂命人收了茶杯,摆上酒壶酒盅。芳芳先自斟自饮酌了几杯,很快酣意上来,方渐渐翻开了话匣子,提及复苏时不便说的话来,便也没甚么顾忌了……
他手中鞭子一扬,刹时跑得无影无踪。严逸见他半件行李没带,且在这春寒料峭的季候,又只着了一件单衣。不由得扶额直叹,只得转头去叮咛几个小厮清算金饰,打包后快马送往比来的驿站……
那严逸看似斯文,也不等闲言语,却不料讲起刻薄刻薄的话来,竟一点也不含混,顺溜得连气也不喘一口。之恺恨得直磨牙,捏了拳头就要抡畴昔,骂道:“皮又痒得很了是吧!”
芳芳咬了咬嘴唇,揉着眼瞥见凉春一旁斟茶,踌躇了一下,只得答复:“凉春……说的。”
凉春丢下芳芳,自行搬了把椅子坐到门外,抬头闭目,悠哉悠哉的晒太阳。
“皇上……贬他去南疆……放逐……非召……不得回京……”
之恺还失魂落魄的呆站在原地,目光尚且怔怔的锁住芳芳拜别的方向。半晌,他对着夜空长长呼出一口气,生硬的转过身来,擦了擦眼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