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旧都本是一座山城,石头堡垒四周又有大栅,被扶桑人借阵势之险运营多年,可谓固若金汤。
大败扶桑以后,船队持续北上。重新出发不久,便有战报传来——在陆上,扶桑的陆军也被吴仁邦带领的朝廷军击败。
之恺接到这个任务,便命人将时候、地点、伤亡人数、俘获兵马、折损物质等环境,一一盘点了来,寥寥列举数行,便要对付了事。正要交上去时却被严逸看到。严逸顺手截了来,当晚便挑灯伏案,洋洋洒洒的书了近十大页纸,将此战的启事颠末——如何遇敌、如何受困、如何战略、如何反败为胜等等,俱报告得悬疑而传奇,令人读之痴迷神驰,不忍释卷。
之恺在新罗虽仅驻扎了短短两三月,却又有新的抢眼表示——世代游聚于白山黑水之间的靺鞨人,生性凶恶彪悍,长年在新罗与中原交界之界杀人放火、偷鸡摸狗,无恶不作,边疆百姓不堪其扰。而其行迹不定,又部落浩繁,数十年来,两国边将竟都是无计可施。
吴祯儿一愣,“爹爹的意义……”
吴祯儿见父亲有话要说,固然舍不得走,也不得不跟着吴仁邦出了营帐。倒是一脸的不欢畅,一起走一起嘟嘟囔囔的抱怨:“到底有甚么事啊!都怪爹爹,偏要让他上疆场,害他伤成如许……”
吴仁邦一脸宠溺,“谁管他甚么皇子,没有在残暴的疆场上浴血厮杀过的男人,算甚么男人。一个一无是处又不思进取的家伙,又如何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我找机遇推举他为统领,就是为了磨砺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不成器的顽石,若他真是那无能鼠辈之流,你们这事,不成也罢……”
少年豪杰的传奇,向来都为人津津乐道。
只这时,那店小二恰好过来了,满面堆笑的对芳芳道:“女人,二号包厢的李大人刚走,小的已经打扫洁净了,请女人移步畴昔吧。”
吴仁邦不知甚么时候走了过来,温言细语道:“他不会有事,你放心。”
之恺听了也不言其他,只以新罗局势尚未停歇为由,直言回绝。
至此,扶桑权势完整退出新罗半岛。
在之恺养伤之际,吴仁邦又率雄师围攻扶桑残部在新罗扼守的最后一道堡垒——旧都,不料却遭到扶桑守将的抵当固执。吴仁邦持续围攻一个月,也未能破城。
之恺怠倦的笑,“幸亏,没有拂了吴将军的面子。”
吴仁邦言及此,不觉有些苦衷重重,转首遥遥去望之恺的营帐,忧心忡忡道:“……女儿啊,爹爹真不知你,可否拴得住他啊……”
因扶桑主力已在海上遭到毁灭性打击,陆上的守军便完整丧失斗志。五日以后,齐齐投降。
大夫们谨慎翼翼的剪开里衣,一点点的将残破的布条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