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有如此离经叛道的心机,你这女人……”颜锦丰气结,却又张口结舌,不晓得该说甚么。
这些事情,沈氏都记录下来了,却向来都没有提过一次。
多年以来,他一向觉得沈氏只是性子太傲,低不下身材来,总感觉下一次,沈氏就会学乖了。
但是,如何就成了如许?
看到这里,颜书雪已经模糊明白了,宿世的时候,为何自家娘亲早逝以后,春姨娘也非常得宠了一段时候,若不是颜书文垂垂大了,春姨娘只怕会被自家父亲关到终老……
颜锦丰一时有些茫然,阴晴不定地看着沈氏,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痛苦哀告。
枉他还为了她,拉下脸面来,在沈氏面前低声下气,只为了让她在孩子生下来进门,给她一个身份。
“是不是真的,你想一想总会明白。”沈氏闲闲隧道,“我到底有没有需求谗谄她一个玩意儿一样的妾室,你内心也清楚,毕竟,你但是堂堂的探花郎呢。”
颜锦丰颤抖动手指向沈氏,心中却早已经翻起来惊涛骇浪。
自从他纳了何春花,沈氏就再也没有让他近过身,先时是有孕在身,生下颜书雪,便每次都找好各种借口,不是鼓励他顾念表兄妹的交谊,多去春姨娘那边一些,便是因为有事和他吵架了,负气不睬人,抑或是身子不好,贤惠体贴的帮他找好了通房丫环……
颜锦丰深吸一口气,接了过来,他倒要看看,沈氏还想抵赖甚么!
靖王爷一行人走了以后,屋子里只剩下颜府的一家三口,以及方才被救醒返来的墨画荷香和绿枝碧草。
颜书雪鼻子酸酸地,眼睛里又有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父亲,我只是个小辈,如何好妄议长辈们的事情?”颜书雪叹了口气,一脸的爱莫能助,“父亲,请恕我无能为力。”
颜锦丰自夸君子君子,最多在家中收用几个丫头,青楼妓馆是真的没有去过,可这东风散,一听名字,再连络出自青楼,便是傻子也晓得是甚么东西了。
倒是沈氏帮他说了下去,“我这女人,你熟谙第一天便是如许,当日你我是发誓‘平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你既琵琶别抱,又如何能怪我淡了心机呢?君既偶然我便休,我沈幼筠,岂是姑息服从,为一个男人哭哭啼啼争宠的人。”
颜府,绝对不是娘亲合适的归宿。
颜锦丰故意不信,但是上面详详细细地记录了,春姨娘如何脱手,找了谁,用了甚么手腕,在哪一日哪一刻哪一分……清清楚楚,有理有据。
“娘亲,你今后有甚么筹算?”颜书雪忐忑地问,她很惊骇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沈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