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钱公公摇点头。

有一次，九悦终究忍不住发问，“那顾风云当真的有那么短长吗？”

“久仰‘剑圣’威名，只恨未曾会面。”千浔的脸上沁出薄薄的汗珠，却也分毫不让，一边答一边挺剑一剑连着一剑，每一剑满是霸道无双的攻招。

只听“铛铛铛铛”一阵响，令人目炫的银晃晃的剑光闪动成一片，两人已不晓得比武了多少招。

“你不会就是公主府上的第一妙手吧？”九悦吐了吐舌头，她很思疑老寺人那枯瘦的胳膊能不能提得起剑。

“你师父是谁？”钱公公的剑歪倾斜斜地在剑光中传来插去，看似游刃不足，压在心头的震惊之意倒是越来越浓。

“公主殿下，”趴在千浔背上的九悦不忘转头对玉宁公主做了个鬼脸，“但愿你今后把人当人，把别人的性命看得值钱些。便利的话，费事你和虎魄也说一声。”

九悦讪讪地收回悄悄放在钱公公身后的腿，却也理直气壮，正气凛然，“是你以大欺小在先！”

“师父您不必妄自陋劣，世上无难事只怕故意人，勤能补拙，您好好修炼，今后必然也能有一番成绩！”九悦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后退，后退，后退到门槛处，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弓弩手平分出一条门路，走出一个老寺人。本来那漫天箭雨不过是想迟延些时候。

路过一株趴在墙上的桃枝，九悦顺手折了朵桃花插在千浔的髻上，下巴抵着千浔的肩膀，眼睛又弯成了新月，“好啦，这可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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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真人立马就虎着脸，不欢畅了，“当然有啊！为师莫非骗你不成！”说着又要把那甚么豪杰事迹再反复一遍。

漫天的箭雨一轮接着一轮。

“公主，”钱公公点头晃脑，截住玉宁公主的话，“皇上说，老奴只卖力庇护公主的安然。依老奴看，公主您现在仿佛没有甚么伤害。”

“我受伤了，走不动。”九悦撇了撇嘴，“就勉为其难罚你背我吧。”

“话说那……”才刚起了个头，九悦就“哎呀呀呀”地打断了紫薇真人。

那老寺人面色蜡黄，弓腰曲背，耷拉着一双浑浊凸起的三角眼，目光在九悦和千浔身上移来移去，尖声细语道，“公子的剑法当真是精美无双，还请赏个脸，陪咱家过几招。”

“小丫头，”钱公公稳住了脚步，侧着头咧了咧嘴，“你这是想绊咱家一跤？”

“玉宁公主，罢手吧，”千浔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些是伤不到我的。”

千浔垂剑而立，目光腐败，低声道了声，“承让了。”

金灵术本来能够如许用。

“你没用灵力，我也没用灵力，承甚么让，”钱公公弓着腰咳嗽了几声，“后生可畏，咱家观你的剑意，很有几分昔日顾风云的影子。罢罢罢！”他颤巍巍地转过身，伛偻的背影看了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一把，“咱家之前欠过他银子，明天看你扎眼，便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