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要费钱指路了。

一双衰老的手俄然抓住了九悦的袖子。

“姐姐”“姐姐”，九悦手里的碎银子刚落入小女孩的碗里，不晓得那里俄然便涌出来十几个类似打扮的孩子围上来，春秋小的才三四岁，走路都不稳，最大的也有十一二岁，是个男孩，右臂的袖口空空荡荡的，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他们“仙女姐姐”“神仙姐姐”“赏口饭吃吧”地不住叫喊，巴巴地望着九悦手里的荷包。

老头看了九悦一眼，语重心长隧道：“小女人，你天庭饱满，眉毛娟秀端方，想必出世繁华之家，但右眉末端有一小痣，此位乃主父母尊亲，想来和父母缘分陋劣；双眼吵嘴清楚，黑多白少，眸色敞亮，是有朱紫互助之相；只是老夫观你乌云盖顶，面有暮气，是大难当头之相……恐怕活不过二十岁……”

千浔的脚步一顿。

“再说了，”九悦扬了扬小拳头，一脸得瑟，“九悦也不是好欺负的！”

“珍惜光阴？”九悦在内心嘟囔了一句“甚么鬼”，茫然地静待下文。

“我没有银子了，”九悦不幸巴巴地望着小乞丐们，有些难堪，“真的没有了。”九悦恐怕他们不信，还把荷包倒过来抖了抖，“下次吧。”

这大抵便是一个花季少女第一次被叫阿姨的表情吧。

九悦松了一口气。

“哎呀，”九悦见千浔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推了一把千浔，“我已经长大了，你就放心吧。”

“多谢老先生美意。”千浔拉着九悦绕过老头持续走。

老头的视野转向千浔，握着八卦幡的手俄然一震，“这位小兄弟风韵英伟，气度轩昂，有仙家之相，只是……”老头脚程缓慢，毫不见老态，拦在了二人身前，“只是这小女人射中克你，小兄弟你最好离她远一点，不然……”老头垂下眼，拗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神采，“轻则招致血光之灾，重则小命不保。”

……

“小兄弟，不是开打趣，重则小命不保哇！”

“姐姐，姐姐……”九悦刚想去买半打绿茶饼，就被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

“也好。”千浔揉了揉九悦的头，像平常一样叮咛道，“东西不要吃的太杂。”

九悦内心一酸，下认识地把手里攥着买糖葫芦的碎银子给了小女孩。

天子脚下，皇妃娘娘甚么的，这话能胡说吗？不怕被杀头吗？

千浔面色一变，拉着九悦便往外走。

“师兄，那我就和慧空去买点好吃的……咦，慧空呢？”九悦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瞥见慧空，嘿嘿笑了两声，“反面他更好，能够自在安闲地买肉吃。街上这么多人，彼苍白日下，你莫非怕那里冒出个怪物把我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