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她善解人意、多才多艺、和顺体贴……本来说好了，说好要跟我一起走的，我……我去筹钱，但是、但是还没比及我筹到钱赎，她……她就死了。”他断断续续说着，眼角又挂出了泪滴，“都是阿谁女人！她害死了她！”

“你、你们是何人？”那人抢过酒壶，醉醺醺地说道，“为何坐过来，这、这酒但是我费钱买的！”

叶英悄悄笑了一声，道：“宣阳城的人谁不晓得这水云馆？何况我家公子又是常去之人，天然对那边有几分体味。”

林寻和叶英听完，只感觉胸中悲忿不已，也震惊不已。看着面前垂首大哭的那人，二人脸上也黑云沉沉的，如同将要大雨的天空，方才游街赏灯的好兴趣，瞬息间全都烟消云散了。

那醉人笑了笑，眼角在流光溢彩下闪闪发光，将酒壶一把放到了桌上，引发一声巨响。

“客岁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傍晚后。本年元夜时，月与灯还是。不见客岁人，泪湿春衫袖。”

在他身边的几个酒桌上，都是人声鼎沸，猜拳喝酒，大声呼喊着。时不时有喝醉的人走畴昔，撞到他也不吭声，他一人兀安闲那处喃喃自语，酣饮不羁。

“等等，慢着！”见他欲要起来，叶英仓猝拦住了他，横眉竖目道，“你既说前几次你都失了手，那花宁她们必当作好了万全筹办，你此次再莽撞前去，那便是自投坎阱！林公子，快拦住他！”

“这位大哥，我可否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那人神采变得沉重，发红的手指在酒壶上用力摩挲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计才敢开口。他的目光直视动手中的酒壶，既有悲忿，又有哀伤，单单是回想，就要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这是为何？”

“这位大哥，方才闻声你吟咏六一居士的诗，言语间不乏相思之苦，叨教，是何事使得你不见客岁人了呢？不介怀的话，能够将胸中愁闷奉告我二人，趁便排解一下忧思。”

林寻笑了笑，抬眼对叶英道：“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咱俩就跟这个苦恋人聊聊，归正呢，走得也累了。”说着，他从那人手中夺过酒壶，在酒碗中倒了两碗，将一碗推至叶英面前，又将酒壶递给了他。

“水云馆？”林寻喃喃道，和叶英对视了一眼。

“那……我可否再问一句，”林寻满面凝霜，“花宁是做了甚么，才使得她万念俱灰，吊颈他杀的？”

“有何不成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好久了，那女人每逢佳节便会来水云馆，以往的时候我都失了手，本日定不会再出不对！”

“阿谁女人不放过她，先前说好的筹集了财帛便可赎人，成果她见我真的去筹钱了，便变卦了。她说，她说水云馆的人，一个也不准分开。只可惜……只可惜当初我不知情，不然，定不会答应此事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