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南记_第七十四章 诀别(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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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又没了声响,玉茗在一旁忍不住提示道:“蜜斯,您别发脾气,万一伤了陈公子的心……何况,这是最后一次了,您莫非也想让陈公子抱憾毕生吗?”

“师父,”唐谷溪越听越不明白,便昂首问道,“您问玉茗这句话是何意呢?我出嫁侯府,玉茗天然是跟我一同去的,倘若来日她有夫君可嫁,我自会为她安排婚事。但,那也不是违背溪儿的情意呀……”

邹黎长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到游廊绝顶的那扇屋门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唐谷溪只好作罢,接着便和玉茗也走出来了。

唐谷溪紧紧抓着那三个锦袋,勉强笑了笑:“师父这是何为,溪儿只不过是出嫁,今后还会常来看您,有何难处劈面就西席父就是了。您本日所言所行,倒像是和溪儿永诀似的……”

唐谷溪来到陈秉风的房前,却见门紧关着,她拍了打门,轻声叫道:“秉风哥哥,秉风哥哥?”

她长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身子如同木石般生硬,脚步也如同水罐般沉重,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脸上的妆容早已花乱不堪,独一夺目标便是那双微红的杏目,现在却也无半分活力与光彩。怒红的长袍拖在地上,跟着她的脚步迟缓挪动,好似非常沉沦这里的一草一木,裙衫颤抖间,竟也充满了离人的别愁伤绪。

“秉风……”她正欲再叫,可顷刻便愣住了,半张着双唇愣在那边,眸光也变得板滞,神采刹时暗淡,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门,不再说话了。

一见邹黎点头,唐谷溪便换了神采,冲动得要说不出话来,只感觉满腔的悲喜全都往上喷涌,仿佛秉风哥哥就在面前似的。她来不及伸谢,便仓猝朝那头走了畴昔,玉茗也忙跟了畴昔。

唐谷溪满头迷惑地望了一眼师父,又看了一眼神采镇静的玉茗,小声问她:“师父是甚么意义,你晓得吗?”

“他就是不想见我……”她有气有力地说出这句话,眼泪便夺眶而出,“秉风哥哥,你为何不想见我?我、我是来看你的呀,明日我就要嫁到侯府去了,今后再来这里就难了。你、你就不想对我说些话吗?就算看在……看在我们从小一块读书、一块习武的份上,你你就不肯……不肯再见我一次吗?”

“会不会是陈公子睡下了?”玉茗朝里张望了两下,问道。

本是炎炎骄阳的天,不知何时却已经阴云密布,已是初冬的十月,艳阳天本不该有,是以现在的阴云密布倒也来得恰是时候。邹宅院内的花草都已经泛黄干枯,屋檐瓦顶上三三两两的飞燕回旋而过,消逝于远方。

“这内里,各装着一封纸条,算是彼时规语罢。”说罢,邹黎将手中锦囊丢进唐谷溪手中。

玉茗跟在身后,强忍着不发作声音,而眼中却有悉数不尽的泪水滚滚而落。她不知本身在哭甚么,是哭蜜斯还是在哭本身,仿佛前人的泪水已流尽,她便不甘心肠倾泻一样。冥冥中,仿佛她晓得终有一日,蜜斯会永诀了陈公子,而本身也终有一日,会永诀了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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