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垂下眼睑，沉默了半晌，接着便说道：“很多人也报不了父母的恩，何止是她？”

“你还不明白么？”林落看着她，反问道，“你忘了你昨夜说过甚么话了？”

“哼，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用到你时，你倒是甚么也不会了！”黄江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见过有哪位夫人保存先前夫人的遗物，并且还保存的那么好的？”

“让他空留一腔胡想，不如早早死了心的好。”林落说罢，瞥了他一眼，转头就走。林寻只好叹了口气，摇点头跟了上去。

但是她却住嘴了，踌躇了半天，才道：“总之，过分度了。”

“万一是白婉如曾经留下来的呢？”

唐谷溪垂下视线，回想了一下，点着头道：“是啊，是啊……若非情之至，那夫人也定不会硬要留在此地的。”

林落听闻此话，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可你忘了一点，那些水贼们虽说无恶不作，残暴凶暴到了顶点，但是却对她恭敬不已，唯命是从。如果单是因为他们首级对她的恩宠，那是对峙不了几年的。白琬如固然骗了我们，可她有一点说得没错：水贼视百姓如草芥，抓来一个女子不是难事，何需求对一个整日冷脸的人嘘寒问暖？”

此话讲与林寻，却说与唐谷溪。林寻刚想辩驳，也认识到了她的意义，因而转念又一想，他们现在所做的事，岂不都是“有违常理”的？岂不都是与本身所说的话相悖的？想来不觉心中抓挠不已，因而叹出话来：“是啊，这人间，有太多事身不由己。”说着便睨了一眼唐谷溪。

“但是，你们又是如何晓得她是动了情的？万一另有启事呢？”林寻还是不解。

林落直直看着她，任由她往下说。

“白大娘！”

正说至此，只听门外一声大喊，世人皆听出来恰是林寻的声音：“白爷，白大娘，我们返来啦！”

“她、她是为了甚么？”林寻心头有万千疑问，还是感到不成思议，“师姐，你又是如何晓得的？”

她最后一句话轻柔而迟缓，却模糊间带着一股苍然冷绝的气味，令唐谷溪不由心头一颤，如同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通体冰冷，怔怔然不知以是了。

唐谷溪微凝着眉头，谛视着她：“果然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