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女人，唐女人！”苏宸见状，仓猝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的双手拿了下来，紧紧地按捺住，寂然道，“唐谷溪，你这么作践本身，懊悔不已，你的秉风哥哥若泉下有知，该是做何感触！”

唐谷溪闻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重又拿出那香囊来，道：“这是我畴昔送与秉风哥哥绣球花的花瓣，现在已经枯萎发黄，我想要用它来代替秉风哥哥，将这香囊埋葬于地下，长存于此。你说，如何呢？”

“喏，放出来吧。”苏宸眼角斜飞，向她表示。

苏宸暴露豁然一笑，但那笑中却包含着心伤与哀痛，他伸过手去，将她脸上的泪痕渐渐擦拭洁净，道：“这就对了。彻夜，我们是来祭奠他的，别再让他看到你抽泣。”

“我晓得，我都晓得。”唐谷溪止住了眼泪，持续道，“当初他执意不肯见我，拒我于卧房以外，就是为了我能安安稳稳嫁给公孙容，就是不想让我再对他留半分情分……这些我都明白，我懂他的心。”

“若不是那寒毒症，秉风哥哥也不会……”唐谷溪哭诉结束，泪湿罗衫，“我原想着，有朝一日必然要找出真凶，找到师父年青时的仇敌，为秉风哥哥报仇。但是，但是师父都寻觅无果，乃至听闻那仇敌已死，再也没法寻到……”

“如何又谢我？另有啊，今后别叫我七王子，叫我苏宸。”苏宸轻松一笑，顺手取出腰间的短刀，刀鞘拿下，手握刀柄，向火线的地上刨去。不一会儿，那边便呈现一个小坑，潮湿的泥土翻了出来，带着夏季冷冻已久的气味。

不知是因站得高的原因，还是因为月色尤好，现在眺望空中的圆月，竟然大如玉盘，仿佛触手可及，熠熠生辉。月辉倾洒，照得这一片田野也亮如白天，初春的气味发散而来，草香逼人，轻风潺潺。

“那日从鄱安赶来，还未去虎帐，便在这四周逛了逛。”苏宸将手臂搭在左膝上，小臂随便地垂下来，“遇见你之前，我就把这四周的阵势、山脉、河道、景色，都大抵察看了一遍。”

苏宸点点头：“那天然极好。物虽是死物，情倒是长情，情寄于物，物化作春泥，以此久留于世，亘古不灭。”

“我竟如此狠心，如此暴虐……我的确十恶不赦！”她两手抓上了本身的脑袋，用力捂着头的两侧，痛苦不已。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唐谷溪屈起双腿，双手扶住身材两侧的草地，使身材趋于安稳，扭头向此处看去。发明果然如此――此处不但风景恼人，并且脸侧有轻风拂过，凉意袭人，耳畔传来溪水叮咚之声，泠泠作响。若不是现在亲眼所见，她不会晓得在这烽火飞起的疆场一旁，竟另有如此美好之地。

他扭过甚看着她，“本日是你兄长的百天祭日，我天然要把这些带出来。荒郊田野已是苦楚孤落，怎能连香火都不筹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