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直着脖子，一步一步地向榻边走去，目光中尽是等候，每一脚都谨慎翼翼，不收回任何声音。

“你终究醒了，终究醒了……还好，还好……”他过分冲动，有些语无伦次，只是反复着这些话。

她终究醒了。真好，那一刻的欣悦，令她感觉这些天来统统的担惊受怕，都是值得。(未完待续。)

林落嘴角翘了翘，悄悄望着她，眸光淡泊，“孙大娘，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仿佛梦见了我的母亲……”

“孙大娘……”林落的声音很轻，“多谢您了。”

林落闻言，不觉有些震惊，眉头微蹙，“您是说……玉茗？”

“孙大娘……”

“是啊，睡了五日呢。不过，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女人定是个多福之人。”

她气虚有力，是以喝得极其迟缓，待那一小茶碗的水饮完后，已经畴昔了一刻钟之多。孙大娘起家又要去倒水，却见她摇了点头，问其不喝以后，才将茶碗放了下来，捶了捶发酸的手臂。

孙大娘摇了点头，脸上挂着温暖的笑，重又坐在了榻上，抓起林落的手来，“天下为母的都一样。你方才说，你不晓得你母亲的模样，我想，如果你的母亲，晓得你现在所受的苦、所遭的罪……必然也会心疼得落泪的。”

林落瞥了他一眼，语气也很迟缓，“你方才说，谁回临清去了？”

“孙大娘！”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声响，打断了孙大娘的话。

“可我，没看清她的模样……”

孙大娘摇了点头，“林女人，你是不晓得啊，你在床上昏睡了整整五日，其间未醒来过一次，这可急坏了我们。幸亏请来的大夫说，你的景况在垂垂好转，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说至此，他叹了口气，非常慨叹道：“这回啊，多亏了那位大夫……可现在想伸谢也不成，人家清算铺盖就走了，萧洒的很。”

见孙大娘和林寻一个坐在榻上，一个站在榻边，皆向榻上望着。唐谷溪心中俄然忐忑了起来，呼吸变得短促，满面猜疑地走了出去。

孙大娘扭过甚来，瞥见林寻跑了出去，面色欣喜，对她道：“您和唐谷溪让我送的信，我已经送去了，人家马上就要出发。他一人轻骑快马的，不到几日就会达光临清，您就放心吧！”

她正欲转成分开，又闻声林落叫了一声，忙回过身来，哈腰望着她，“女人想说甚么？”

林落，是在第五日晌午醒过来的。

无色的嘴唇颠末几口水的津润，很快规复了赤色，惨白正在一点点褪去，神采也红润了很多。

孙大娘怔了怔，神采有些茫然，身子向前伸了伸，凝眉看向她：“你不记得你娘的模样？”

她忙不迭地倒了口茶，又用凉水兑之，使之暖和不烫口后，这才端了过来。坐在榻边，一勺一勺地喂给林落，行动极其轻柔迟缓，目光暖和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