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营寨中燃着点点篝火,亦如天上的星斗般忽明忽灭。
一旁的树林中,苏宸教了唐谷溪一整天如何射箭,最后二人都疲累不已,直接席地而卧靠在树上睡着了。直到夜色来临,二人竟也未发觉。
他一步步逼近林寻,站到了他的面前,直视着他。而林寻却不由自主低下了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唯独叶英在一旁,看着面前的景象,满目迷惑,更加不解了……
营帐中,叶英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药匣子,取出内里的纱布和药粉来。
叶英笑了笑,一边将药粉撒在还未愈合的伤口上,一边问道:“少将军是有何苦衷吗?自从回到帐中后,便一向心神不宁的,本日林女人他们都返来了,方才聚到一起用餐时,不也还挺欢畅的吗?”
“这是甚么药?”齐煜又问了一遍。
“这是……”
听到这番话,齐煜忽地变了神采,冰冷的气味带着点炙热的愠怒,从座上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直盯着他,“你们可真是默契啊……苏宸晓得了,却不奉告我,我若不是念在贰心境不佳,早就去逼问他了。唐女人更是只字不提,现在连你,林寻,你也瞒着我……你奉告我,齐哥哥在你内心,算甚么?”
齐煜却神采未动,眼角挂上了一丝莫名的笑意,昂首睨向了林寻,目光直直盯着他,语气迟缓:“好,那你给我说说,这药,都治好谁了?”
林寻一听急了,忙站起来道:“齐哥哥,我怎会骗你?这药真的有服从,治了好多人呢。”
他们都在瞒着少将军?瞒着少将军甚么?
“我让人在东北角那边,支了一顶小营帐,他二人住在那边也就充足了。”叶英说着,双眉皱了起来,叹了一声,“前次作战,死去的弟兄们太多,营中便空出了很多帐子。归正他们也住不了几日,顶多歇息两日就走了,是以大将军也没说甚么。”
“这是那位盲眼婆婆给我的药,止血化淤见效极快,是愈合伤口的好药。齐哥哥,你快尝尝,说不定过不了几日就好了呢!到时又能重新握剑了。”
很久,林寻抬起了头,终究让步。
叶英却犯了难,手中捏着那瓶药,没了行动。
“这是愈合伤口的好药!”林寻笑着,一脸的神采奕奕,自他本日返来以后,便一向是这般情感昂扬。齐煜偶然候在想,会不会是因他四周常有女子作伴,自小无兄长朋友相谈,是以平时不免压抑,碰到他们才镇静非常。
“哦?”齐煜神采微微变了变,眼角斜睨着叶英手里的药瓶,故作出思疑的姿势来,“你怎如此肯定这药是良方?未曾有人试过,我可不敢以身试药……叶英,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