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南记_第一百十四章 溘然长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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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我晓得师父与你二人交好,他又体味我的性子,定不想让我来回驰驱。就仰仗这戋戋的一封信,我……才不信。”她仿佛是苦笑了一下,顿了顿道,“除非我归去,归去亲身见一眼,不然……我不信。”

很久以后,火线马背上传来一句悄悄的嗓音:“或许,师父是骗我的呢?”

“唐谷溪!”林寻又叫住了她,但是声音再也没法大起来,“我方才,所说无假。”

“你骗骗我也好,玩弄我也好,就是别对我说实话。”她的声音在颤抖,深吸了一口气,泪水充满脸颊,悲怆而又绝望隧道,“如何会如许呢?明显……明显已经找到解药了,三年了……三年了啊!秉风哥哥,你都对峙下来了,为何就不能……不能再多对峙几天呢?这就是寒毒症的解药,你吃了就会没事的……都已经在我手里了,都已经在我手里了……”

“林落,信呢?”她站在了林落面前,红着眼眶。

最后一行:斯人已去,莫自成伤,为师老矣,心念已凉。徒儿前路漫漫,朝曦之光,万不成转头履冰,兀自生恨生怆。惟愿早日健忘,余生可期。自此以后,再不通函,望尔谅解。

[此章题目取自——梁启超《饮冰室诗话》:“乃归未及一月,竟忽然长眠,年纪逾弱冠耳。”——因陈秉风年方廿三,即“逾弱冠耳”,故用此文典。]

说着,她就要拽动缰绳,持续向前。

林落一向紧捏着那信纸,低头凝睇着她颤抖的指尖,如同烛火般摇摆混乱着。她一言不发,亦不敢抬开端来。

“秉风哥哥!”

“就在你以后不久,一个兵士便闯进了帐中,手上拿着的……就是邹先生给你的来信。”林寻淡淡说,面色凝重,“我晓得你很难接管,但是……但是我必须说出来,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并且……并且你师父也说了,他不会派人去驿站接药的,也警告你……不要返来。”

她取出了阿谁小药瓶,手指发红地摩挲着,泪水“啪啪”滴落在手指间,滴落在药瓶上,滴落在胸前的衣衿上,溃不成军。

烛泪堆积在烛台上,晶莹如虎魄,但却如烂泥般瘫软。她摸着那一块掉下来的烛泪,捏在手中还稍显灼烫,手指被悄悄刺痛着。

“如果,你是为了禁止我彻夜前去,就编的这个大话……林寻,我会等返来再找你算账的!”她恶狠狠地瞪向他,眸中燃起一团气愤,捏紧了缰绳,就要将马头调转归去。

营帐以外,荒地上篝火殆尽,烟雾袅袅,猩红色的火光在烧尽的柴木上苟延残喘,发着微小的奄奄一息的星光。围在火堆中间的兵士越来越少,垂垂地都走入营帐当中,安息入眠了。

唐谷溪背对着他,还是一言不发。

唐谷溪呆呆地望着他,眸子清透闪亮,山野间没有一丝一毫喧闹的声音,唯有面前之人的喘气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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