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步,表里就是天差地别。
她给中间舔毛的娇娇和夏凉各续了一碗鱼汤,有一种近似孤傲,又有些独享的奥妙之感。
阮琉蘅暖和地看着芮栖迟,柔声说道:“栖迟不消过分担忧,罗刹海之机遇,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半点强求不来。我等修士,本就适应天命,对这些也该看淡才好。”
这是个过于敏感的孩子啊……阮琉蘅拿出一个储物袋交给芮栖迟,说道:“这里有一些从南淮道友那边换来的丹药,给你傍身用。此番一别,再见也要百年以后,望你修道有成,罹难成祥。”
那褚师侄接过储物袋,又是淡淡一笑道:“那就不打搅真君与真人会晤了。”说完退下,眼角还扫了夏承玄一眼,让他极其不舒畅。
修士的身家普通都随身照顾,芮栖迟也是如此,他重新戴上幂蓠,回身极萧洒地祭出佩剑飞远。
阮琉蘅自顾自地进了院子,夏承玄也跟着出来。
“在哪在哪?我明天做梦还梦到真君了呢!”
直到阮琉蘅牵着他出了波月坛结界,夏承玄另有些恍忽。
“师姐快些醒来吧……再给你五百年时候,如果还醒不过来,或许就……看不到蘅儿了呢。
夏承玄一脚迈出去,再看时,四周却不是天井,而是身在一架白玉桥上。这桥前后看不到首尾,只横在水面上,而水面,则倒映着一轮洁白明月。
而他手中未喝完的鱼汤,却还在温热的时候,被悄悄藏了起来。
芮栖迟接过储物袋,紧紧攥在手里道:“师父和师弟也多保重。”
“红湄来过,栖迟也来过,以是你,也应当带来给师姐看一看。可你与红湄和栖迟又不一样,你在战鼓中的恨意、战意,莫非不是你的心魔吗?”
“我入门时,正值多事之秋,师尊忙得焦头烂额,那里顾得上我。那会儿,都是大师兄带着我修炼,但他一个大男人,有些女孩苦衷不懂,都是师姐教诲我,帮忙我。
阮琉蘅感喟,却重新牵回了他的手,他只悄悄摆脱了下,见她紧紧不罢休,就由着她牵着。
那女子清秀模样,一向闭着眼睛,仿佛堕入甜睡。
芮栖迟接过鱼汤,像品着无上甘旨般小口啜饮着,又仿佛想起甚么事,问道:“我传闻师父要去此岸之门?”
“我也好想成为紫蘅真君的亲传弟子!”
“嗯?”阮琉蘅愣了。
阮琉蘅指尖一簇真火,用灵力激起了芥子石,那石头收回血红色的光芒来。
这话说完,却又有些难堪。师徒二人都沉默地走在主峰的山道间,直到山脚下的传送点,才发明堂堂元婴修士,竟然又像炼气期的小弟子一样,找传送阵回山。
行到此处,四周都是来交常常去朱雀廷的低阶弟子,看到阮琉蘅,都极其恭敬地站在一边施礼,不时另有窃保私语道:“那就是紫蘅真君,剑庐祭典上大杀四方的紫蘅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