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淡然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想了。
岳淡然就算能开口说话,当下也会哑口无言了;即便双目可见,眼神也是浮泛无措;她正被岳思卿的一句句所谓的本相凌迟,这感受比合欢蛊发作还要难过。
她还来不及说一句不必费事了,那孩子本身已经自作主张地跑出去叫人了。
小寺人有些踌躇,却还是对岳淡然照实说了,“左相参奏王爷大修陵墓,底下另有十六位官员的联名。”
内衣中衣都被人穿好了,睡在身边的人却不在了,半边床铺冰冷。岳淡然心中一阵失落,刚叹了一口气,下首就有人出声,“王妃醒了?”
岳淡然哈哈大笑,“他觉得你真的爱上苏丹青了,他妒忌苏丹青妒忌的发疯,恨你恨的发疯。他不晓得,我却晓得,你内心讨厌苏丹青叛变你,却还是不肯疾言厉色地回绝他,你只是脆弱罢了。”
不出一刻,欧阳维的呼吸就变得深缓,岳淡然躺在他怀里,脑筋里闪出很多天马行空的动机,熬不住困乏也睡熟了。
苏少夫人……
恩将仇报?
岳淡然吓了一跳,几日的浑浑噩噩,她连警悟都没了,连屋里有人她都没留意到。
岳淡然更加不安闲,在袖子里攥紧拳头。
谁要见我?
小欢心说你如何不明白,我不是怕你伤她,倒是怕她伤你。
现在时过境迁,她早已没了杀人的打动,可她对本身当日的所作所为并不悔怨,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踌躇地对岳思卿动手。
岳淡然正要起家,就被小寺人抢先一把扶住,“王妃稍等半晌,我去通报欢公公。”
这些事本不是她该操心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神不宁,来不及过量想,她已提笔在纸上问了“京中出了甚么事”。
他不说还好,一提用膳,岳淡然果然感觉饿了。
“就像当初,你虽恨我害了你的孩子,却还是不敢杀我报仇,你觉得欧阳维喜好我,你觉得我死了他会悲伤,你还真是傻。”
岳思卿不在家中将养身子,跑来这里干甚么,莫非是记恨她刺了她两剑,刚能好些就跑来寻仇?
“我是王,你天然就是王妃了。”
欧阳维仿佛跟她提起过,成严家中五世为臣,三代宰相,他自入仕就深谙为官之道,如何现在这般行动?他如果想忠君,就该趁欧阳维羽翼未丰之时脱手,却为甚么挑在这个时候联名弹劾?
岳淡然摸索着在纸上写道,“你家王爷去那里了?”
“当初你问我为甚么对你下蛊,我说过我是受人所托,至于让我害你的那小我,当时我不能说也不想说,现在……你想不想晓得祸首祸首是谁?”
小欢本想着如果岳淡然执意不见,他两边都好回话,不消夹在中间摆布难堪,谁承想会是这么一个成果。
小欢愈发不安闲,磨了半天牙才轻声轻气地答了一句,“苏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