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淡然却自发要求很公道,“我甚么时候嚷着要做你家仆人的上宾了?我现在摔的手脚尽断,毁容破相,走出去不病死也要饿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你家仆人既然救了我,何不救人救到底,如何说也该容我洗洗身子治治伤啊。”
其他三个紧跟着也跪,“仆人,集我等之力,搏命赶她下山吧。”
柳寻仙嘲笑,“不是官锦,是宫锦,她穿的衣服料子,刺绣斑纹,都是妃嫔才有的裁制。这女子年纪悄悄,身上的奥妙不止一点两点,她活着比死了值钱,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既然她没有逞凶的意义,你们也不必过分计算。”
“我问你名字又不是向你攀干系,你既然要与我寸步不离,我们总还要说话的,你也不想我总‘小哥’,‘小哥’地叫你吧,有个名字好称呼啊。”
“我还怕你不跟着呢,要不然我去哪找烧水的厨房?”
“清风。”
几个女婢跪在地上气的颤栗,你看我我看你,对峙半天,还是何琼沉不住气吼了句,“仆人饶你,你还不三拜九叩地分开?莫非还要我家仆人将你奉若上宾?别得寸进尺。”
清风看都不看她一眼。
麻姑惊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其他几个更是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吭气。
柳寻仙停了擦琴的手,眸子黑的深不见底,“当时我却有杀她之心,也差一点就脱手,可到最后却如何也落不了掌……”
岳淡然撇撇嘴,非常不满的模样。
何琼等一一起身,“仆人,就算她真是失忆甚么都不记得,那她失忆之前是否是仇敌派来对你倒霉的又未可知。她既然破了困龙阵,就是晓得寻仙阁的奥妙了。”
打蛇七寸,侍子公然被说动了,“既然如此,请女人不要分开清宁轩,女人去哪,我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柳寻仙站起家,取了块丝巾细细擦拭琴弦,“她晓得我走火入魔,要对我倒霉早就脱手了,何必在寒潭救我?她敢在堂上挑衅我,天然是清楚我伤了元气,不能把她如何样。她固然断手断脚,可那些却都是些无关紧急的伤,她如果拼尽尽力同我一搏,以我现在的功力,恐怕真不是她的敌手。她面对我时没有一丝杀气,连半分戾气都没有,她要的应当不是我的性命。她说她摔坏了脑筋,我摸她脉时,的确有神思混乱之象,也不知她失忆是真的是装的,还是被人用药而至。她说与我似曾了解,我看她眉眼却也有几分熟谙,因她脸上刮伤太乱,又脏又污的看不清楚,待她养养皮外伤,我辩白了再说。”
岳淡然点点头,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怪不得你家叫寻仙阁,本来是从你的名字来的。”
“哦,那给我留饭没留?”
麻姑也慌慌点头,“那女子身穿的衣料虽湿烂不堪,却也辩白得出是官锦,只怕她是朝廷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