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把尸身推回到角落去，只听一阵悉索，本来是那女人在藤椅上动了一下，伸出一只戴着绿色毛线手套的手来。

屋里头没人应，我只好又叫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头有人说了一句：“出去吧。”

燕子最早开口，说：“还想甚么，这玩意一看就不是甚么好东西，从速让死矮子拿去火化了！”

以后又让老六给换了个有裂缝的铁笼子，既能够透气，裂缝又不敷以让那东西逃出去，以免把它给闷死了。

那女人没有答复，说：“那你把尸身推到门口去。”

我好不轻易从燕子怀里摆脱出来，承诺道：“好的。”给尸身扮装，这就是我的本职事情么。想到一件事，又问了一句，说我能不能在白日事情，早晨还得回家去。

把身上背的包放下，去架子上找了双缠尸手套，筹办伏贴，正想要脱手，就发明碰到了困难。这屋子里头黑漆漆一片，明天我给那具被剐首的男尸下针的时候那还好，是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外头还能照出去些亮光。

麻老迈叮咛道：“小七，这女人的尸身你给缝合一下，再给化个妆，清算好仪容。”

那女人道：“你去那边干活吧，别弄出太大声音就行。”

但我现在这位置，已经是在屋子的最里头，黑乎乎一片，就算我睁大了眼睛，很多东西也只能模糊看到个表面。只能朝那女人问了一句：“二姐，我开个灯会不会影响你？”

我点头应了，谨慎地把尸身朝她指的处所推畴昔。尸妆本来就是一件极温馨的活，不会有甚么太大动静。

我已经是第二次传闻这“夜眼”了。第一次是在南疆古墓，从青子口入耳到。我就说没有，又问：“夜眼是甚么？”

麻老迈看了一眼肌肉男，说：“老四，你如何看？”

事情措置完后，麻老迈拍了拍我肩膀，说：“今后你就是老七了，这里的人你应当都熟谙了吧。”

这我倒还真不晓得，刚才也忘了问。

“二姐，我来给这女尸缝合扮装。”

有他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黑毛打了个哈欠，说要归去再睡一会儿。燕子也是，提及太早了，累得慌。麻老迈则跟肌肉男一起说着话，到前头去了。瘦竹竿则拎着那关了那条怪蛇的铁盒子回了殓房。

听那女人说了句“随便”，我这才松了口气，但找了这一圈下来，才发明这屋里头底子就没灯！不管是给尸身缝针还是扮装，都是一件特别邃密的活。这黑灯瞎火的，底子就干不了甚么。

声音很轻，不过我正在全神聆听，以是还是听到了，当即承诺一声，推开门，将尸身推了出来。

这女人上半身的尸容保持得还不错，肚子上那道口儿缝合起来也很轻易，就是这下体的伤口有些费事，的确是惨不忍睹，也不知这女人死前究竟接受了多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