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叩首磕得此起彼伏，哭声更加凄然。

“奴婢梅兰。”

实在梅兰还骂了一句“公然是乡野粗妇”，但她胆量再大，也是不敢当着白穆的面说出来的。

白穆的眉头微微蹙起，仍旧是如有所思的模样，未曾答话。

“让她们多跪跪，也要不了性命。”碧朱在白穆身边已久，天然晓得她想干甚么，想到常日里芙蓉宫那些人的放肆模样便跟在前面嘟囔。

不料白穆只是抿了口茶水，不解地望着她道：“何罪之有？”

碧朱就势在她劈面坐下，“芙蓉宫的呗，另有那里的宫人那样大胆？说是今早淑妃去太后宫里存候，那两位在后花圃里嚼努力了，没成想皇上也在，被逮了个正着。”

宫中人向来是话中有话，方才太后那样问，白穆那样答，即是选了阵营了。

朝中大臣纷繁进言，连太后都看不畴昔，将选秀之期提早三月，才突破的后宫独贤妃一人的局面。而秀女纷繁入宫，后宫垂垂热烈，随之各种流言四溢。本来贤妃不“贤”，许是容不得其他女子分宠，日日与天子辩论，终究在半年前惹得龙颜大怒。

我永久不会健忘初见商少君的阿谁夜晚，寒冬，雪降。

碧朱幸灾乐祸：“皇被骗即就罚她们掌掴五十，到朱雀宫请罪。恰好本日如许大的雪，不成雪人才怪。这下才好，看她们谁还敢说你得宠了！”

白穆笑着摇了点头，抱着暖手炉往外走。碧朱拿着狐裘跟上，闷声道：“如果淑妃用心让她的宫女说这些话，我们就该恰好不如她所愿啊，还眼巴巴地往太后宫里跑甚么？”

“还说……还说……”梅兰见她不像活力的模样，壮着胆量道，“说娘娘畴前恃宠不去太后宫里存候也便罢了，现在皇上……皇上几个月不到朱雀宫，娘娘……娘娘您还是不去，实在……太……太没端方了……”

半晌，白穆才叹口气，抬眼道：“如何称呼二位？”

白穆盯着书籍的眼神凝了凝，似在想些甚么，不一会她放动手里的茶，合上书籍，披着狐裘便起家。

菊白忐忑地看了一眼梅兰，犹疑道：“奴婢……奴婢说娘娘为了入宫丢弃……丢弃未婚夫婿，成果……成果还是……还是得宠后宫，活……该死……”

不等白穆申明来意，守在外头的掌事宫女已经俯身施礼，并道：“娘娘请稍等，奴婢这就出来禀报。”

梅兰与菊白瑟瑟地对视一眼，二人入宫已久，面前这位贤妃娘娘的传闻听了无数，却从未与她正面相对过。只知她性子诡异，喜怒难测，半年前皇上在朱雀宫龙颜大怒，这里便状如冷宫，她也足不出户。

碧朱皱眉想了想，“是有些奇特，换在畴前，半个时候不到就来要人了，莫不是这半年改性子了？”

“谢母后嘉奖。”说话间，白穆又冷静扫了守在寝殿里的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