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硕的肩膀并未因为大哥而寂然，目光炯炯，豪气仍在，皱着眉头，心疼却又无法地看着白穆。

白夫人哽咽道：“你不是我们的女儿，没有为甚么。你记着了么？”

白老爷的眼也跟着红了一圈，挪开眼神看向窗外。

晨光微露的天空闪现出深沉的靛蓝，几点寥寂的闪动星光垂垂淡去，喧闹的小村里，几户夙起的人家已经点亮晨灯，炊烟缭缭。不知哪户人家的孩子，一大早便翻开了羊圈，笑嘻嘻地往一头老山羊身上爬。

白穆抬首看一向沉静坐在桌边的阿爹。

“我们只知你生母姓白。”白夫人垂眼，幽幽道，“至于你为何会被我们扶养长大……你晓得得越少越好。你只要记着，不管今后产生甚么事，你并非我们的女儿，你姓白。”

“商少君。”

“阿娘……”白穆抬首看她。

工夫易逝人易变，景色轻换事全非。

“看来他待你另有几分情义。最难期望帝王恩，你要学会好好照顾本身。”

她并不信赖父母所说的所谓她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说法。她不晓得他们预感到了甚么样的费事，乃至于要说出那样的大话以免扳连到她，她也不晓得他们到底在惊骇甚么，乃至于连一句“为甚么”都不准她问。

白穆哭过太久，眼睛有些肿，眼底的红丝却已经褪去。凌晨净凉的风吹来，挂过眼泪的眼角紧绷而干涩，抬眼看这天高物静，只感觉分外腐败。她一一扫过这些在梦中呈现过无数次的安安好好，捋了捋混乱的发丝，沉着地一步步向前。

“不会。”

白穆点了点头。

白穆畴前只当本身是比其别人影象力好点罢了，并不感觉算是天赋异禀。白老爷如许一说，她本身也反应到，若随便一小我都能够做到，柳轼当年何必恰好找上她？

快到皇宫的时候朝阳恰好斜射到光鲜的琉璃瓦上，白穆垂目望着清爽的翠绿被灿烂的金黄色代替，俄然便笑了。

她都不晓得本身哭了多久，迷蒙中见到父母也跟着抹泪，才垂垂停了下来，双手抱着妇人的脖子，靠在她怀里，就像幼时她常做的那样。

“阿娘，你在说甚么……”白穆诺诺道。

回到马车上时，商少君坐在马车里，侧脸被朝阳的晖芒照亮，莫名的温暖。许是一夜未眠，眼角有淡淡的倦意，看到白穆，那抹倦意便被笑意代替。

说着他便站起家，背对着白穆看向窗外。

白穆耳边“嗡”的一声，懵住了。

“那便好。”白穆放心道。

白穆想到本身宫里半柜子的书，冷静地点头。

二老向来心疼白穆，终究也还是松了口。但他们向来不准白穆伶仃出远门，白穆恰好带着阿不偷削发门，去了商都，变成了本日这副局面。

“那位公子并未难堪我们。”白老爷缓缓道，“每月有人送银两过来，这里又无人识得我们，也没甚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