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君低笑一声:“那里来的宫女?”
“阿碧,你家老爷的事,你晓得多少?”不等碧朱反应过来,白穆又问。
白穆冷静地扫了一眼宫人放在托盘上举起的那只香囊。
洛秋颜略有踌躇。
就连素爱肇事的淑妃也只是目送天子与贤妃远去的身影,一言未发便自行归去了。
白穆还是深思的模样,举目一一扫过殿内嫔妃,在掠过洛秋颜时微微一顿,正要开口,洛秋颜俄然起家跪下,“母后,这香囊……出自芙蓉宫……”
白穆不知他假装不熟谙本身是何企图,但既然他喜好,她无谓辩驳,点头称是。
转念一想,他怎会认不出本身?
因为这香囊,是她逃窜时,落在摘星阁内的。
太后与丞附克日频频私会,定是在暗害甚么事。这件事若由她探知,必定更加轻易。
爹娘不是本身的,妃位不是本身的,宠嬖不是本身的,连姓名都不是本身的。她不过是用来管束调衡朝廷的一枚棋子。
白穆只看他一眼,扫见他眼底明显悄悄的嘲弄笑意,便晓得他认出本身了。
太后神采一凛,等着她的后话。
太后无法地睨了商少君一眼,“哀家乏了,快领着你这些莺莺燕燕归去罢。”
商少君侧身看着她,眸子里的光一闪一烁,像是阳光下积雪反射出的色采。他不语,白穆亦不语。
但……
贤妃受宠,柳如湄受宠,丞相的义女受宠,百姓只说,天子真真情深意重,待柳如湄尚且如此,若柳湄活着,又当如何?官员只说,天子真真脾气中人,待柳“如”湄尚且如此,更何况柳湄的亲生父亲?
罚人事小,就怕她借机换芙蓉宫的水,将她的亲信都措置了。
丢簪一事,经慎刑司查办,乃芙蓉宫梅兰所为。碧朱听闻,欢畅得很,哼着小曲儿赞白穆道:“阿穆,你真聪明!淑妃这回可没讨着好处!”
商少君虽说同时将两人扶起,但明显更在乎贤妃柳如湄,拉着她的手便带着她出去了。宫中人早对商少君的偏宠习觉得常,此前便传出贤妃复宠的动静,本日一见,也不过是略一侧目,便心知肚明。
即便没有太后各式提示,事到现在,白穆都比任何人都清楚本身在宫中的职位,在商少君心中的分量。
太后眼神略沉,睨着白穆,嘴角却挂着笑容,“哦?湄儿可记得在那里见过这香囊?”
白穆面色安静地抚了抚被商少君捏过的脸,捋顺头发,回身入殿。
“母后,如湄方才说这香囊有些眼熟,现在也想起来了……”白穆调子安静,缓缓道,“此前芙蓉宫的梅兰与菊白被皇上罚到朱雀宫请罪,如湄打发她们走后,便在雪地里发明了一只与这个一模一样的香囊。”
“端看皇上。”白穆始终未曾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