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宁神采沉了沉，望着白穆的眼里尽是倨傲，“他待会就替父皇诊完了，你是等着他一起走，还是先行一步？”

白穆直接道：“我想查一查奕家莲夫人的身份，你们可有体例？”

白穆想着若在此时依着白芷的风俗唤“少夫人”，恐怕是要惹怒这位公主的。哪知晏长宁转而就问道：“她姓甚名谁？”

如许一说，白穆心中便有些了然。

“庆儿，你的废话更加地多了。”莲玥只冷冷一句话，那名唤庆儿的婢女便神采煞白，再不说话。

畴前白穆上街最爱做的事是听平话，但昨夜听过那么一出后，兴趣全无，思及东昭最为驰名的云锦，便一家家的布行逛畴昔。

心中有了这些迷惑，她也偶然再逛下去，直接回了堆栈。不过是中午，慕白恐怕不会那么早返来，她环顾了一下空荡的房间，大声道：“可有人在？”

大和宫是东昭天子的寝宫，现在宫外跪了大片大片的宫人，各个俯着身子低声抽泣，另有些大臣恭谨地跪在主道，白穆从他们身边走过，都未见昂首。

“那意义是……他用心抱病的？”

白穆只好道：“见过。”

“他说他有婚约在身，你可曾见过他那位未婚老婆？”晏长宁眯眼看着她。

白穆眼望着她双手在布匹上摩挲，双眼迷蒙，想必是和船上那匹东昭军一样，被毒盲了双眼。

慕白不置可否，“也不全然。开初是用心，厥后有人被骗，趁机给他投毒。”

“好了，该走了。”慕白施施然起家，瞥了一眼白伶。

慕白垂了垂眼睑，低笑着点头，半晌，又道：“只是东昭天子还未到老胡涂的年纪。”

她并未抬眼，这话也不知是问的慕白还是白伶。白伶连连给慕白使眼色，表示他快些答复，慕白只当没看到，闲适举筷，悠悠道：“倒也不是甚么大病。”

白穆笑着摇了点头，不由得推开窗向下望去。窗外鹅毛大雪，主仆二人恰好走出堆栈，站在马车前，白伶拿着慕白的玄色大氅替他披上，固然行动极快，仍有暴露的玄色发丝染着点点斑白。慕白叮咛了一声甚么，白伶便自行先上了马车。他折过马车前面，从中拿出一摞书，给了站在一旁的店小二。

白穆弯眉一笑，“白芷说的实话。”

却不想，东昭都城说大也不大，这一逛，竟逛到了一个熟人。

“长宁，你说，但是他刺杀父皇？”男人手指慕白，蹙眉冷视晏长宁。

此次是白伶抢答：“当然！少主来的第一日就放了！天下皆知，我们少主向来一诺令媛！少主说了会治好天子再归去，那便是天塌下来也会拖着东昭天子一起走！”

白穆还是头次传闻这类“癖好”，好似还是代代相传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