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风跟着旗杆下倾,即将落地之时双足一顿,踏着旗杆哒哒哒直朝半禅大师扑来。他手中的天瀑剑并未出鞘,还是背在身后,待踏至旗杆中心双足猛的向前一搓一踢,碗口粗细的杉木旗杆竟然像柄利箭般朝着半禅大师搓飞畴昔。
常牧风鼻孔喷出一股寒气,手背和脸上的青筋暴了出来,自发忘忧散已有了效力,双足一夹,将牛皮大鼓卷到半空当中,咚咚两声,两脚接踵踢出,把那只扭转着的大鼓向半禅大师踢飞畴昔。
人们群情纷繁时,却见顾宅内又行出一匹乌黑的高头大马,顿时之人不是别的,恰是十三楼楼主魏九渊。他穿一身堇色长袍,胸口褐黄色的麒麟虎虎生威,脚踏红色火云,与他的仆人一样,眼中具是傲视。
“来者何人?”
世人你一言我一语,却都不敢大声,唯恐被十三楼的人听到。
如许想着,燕戈行双手在胸前交叉,只伸长了脖子望着顾宅的朱漆大门,看看那门里到底会走出甚么样的一个妖怪来。
燕戈行扫了一眼,只见黄兄弟穿戴一件极浅显不过的粗布青衫,身形薄弱,皮肤细致、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位身上没有涓滴工夫的,也不知他来这四象岛做甚么。如果记得没错,四象岛仿佛不开科考罢?因觉跟本身要做的事情无关紧急,燕戈行也未多想,便行了个礼,打声号召算作熟谙了。
“切”。
半禅大师见木屑飞来,赶紧跳脚遁藏时,上身公然暴露了空挡。常牧风眼疾手快,二指从空中捏起一片薄薄的木屑,飞身曲指一弹。只听台下的一尘方丈大喊一声“谨慎”,再看是,那片薄如禅意的木屑已经深深嵌入了半禅大师头顶的百会穴中。
话音未落,世人纷繁施礼,却因身份各别,又未曾排练过,施出的礼数也各色各别——有的单膝跪地、有的双手抱拳、有的合掌默念、有的蒲伏在地高喊千岁。
常牧风收了天瀑剑,一边悄悄掸落衣服上的木屑,一边冷冷说道。此时,一尘方丈已经跳下台来,虽一心想着为师弟报仇,却又晓得半禅下台之前是签过存亡文书的,也不好当着天下武林人士的面与一个娃娃撕破脸皮。只得愿赌伏输,一边批示几个小沙弥将半禅的尸身抬下擂台,一边在心底跟常牧风冷静记下了这笔帐。
“于大哥?”
顾冷杉虽传闻过常牧风的名号,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见来者竟然这般轻视四象旗,话里话外尽是恨意,只恨不得上前一腿把他踢飞开去。
魏九渊稍一俯身,已把那卷几百斤中的地毯抓在手中,顺势向前一扬,地毯竟迎空呼啦啦向前铺展开去,几百斤沉的地毯在他手中仿佛变得轻若蝉翼,世人唏嘘间,已经铺在了方才净过尘的土路上,直展到了那座早就搭好的高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