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在册的是裴云英。
就算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梁王,也不过是个被架空了手中权力的废人罢了。
这一刻,北宫驰的内心已经是悔恨到了极致,额上青筋暴起,死死是拽着展欢颜的衣袖,试图将她拉上来。
而现在……
毫无疑问,展欢颜的身子就是借助那丝线的拉拽缓住了下落的速率。
他说着,就又尽是讽刺的斜睨了展欢颜一眼,持续道:“这个女报酬了你,也算是不遗余力了,她为了保全你做了这么多,这个时候你如果还不肯露面的话,你是要她如何去想?”
仿佛是一时候难以笑话这个讯息,他的目鲜明示有些迷乱而浮泛,随后就是霍的昂首朝展欢颜看去,倒是猝不及防的笑了出来,“你是用心的!你们里应外合?那天早晨是他的人潜出去救你,你不肯走,就是为了共同他最后再演这一场戏?”
展欢颜的这番话,听起来像是一条前程,但实则真要提及来……
那一刹时,其别人纷繁惊诧回顾,却唯有他,竟然又强忍着剧痛,弯身再度掠取钢刀,没有理睬身后骤变的局势,直接横臂一挥,竟是将中间的那一排石砖尽数划开。
北宫驰内心苍茫的一阵怔愣,这才后知后觉的缓缓扭头朝身边的位置看去。
可恰好,她是他的仇敌,一个不遗余力也必然要他死的人。
北宫驰的内心一急,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动手里一空,那女人倒是来了一招金蝉脱壳,方才缓住的身子又再往下追去。
“颜儿……”裴云英嘶吼一声,策马就奔了畴昔。
那天早晨潜出去的是陆行,当时她在睡梦中感受有人推了一下身下的床板,因而转醒以后冒充要去如厕,又佯装动了胎气,分离了北宫驰安插在她身边监督的暗卫。
且不说她如许落下去会是生还是死,只就……
这个女民气机够深,手腕也够毒,就在她脱手的那一瞬他就已经认识到对方并不是为了进犯他,而就是为了寻一个契机逼孙逊脱手,推她出去,好借此脱困。
哪怕是他甚么都想通了,也太迟了。
他们这一行人登上城楼,俯瞰下去,第一目光鲜入目标就是一辆挂着明黄幔帐的辇车。
黎王发兵反叛,这一场战乱安定下来以后,北宫烈必然要借机洗濯朝局。
彼时已经靠近傍晚,天涯一大片的火烧云,色彩素净而瑰美,带着震惊民气的浓烈色采,将半边天空都衬着的如火般浓艳。
不然他手里握着这么有力的筹马,必然会要求对方自刎于前的。
他倒不是到了这个时候还舍不得这个女人死,而是……
这突如其来的一箭非常迅猛,又精准非常。
说白了,明天他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北宫驰吃痛,闷哼一声,刚落立即落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