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朱碧游移一会儿，咬牙忍着畏敬感，抬头看着他的面貌，冰雪般洁净清雅，不染灰尘，眸子深处乌黑无光，如同永不消逝的黑夜。白衣乌发，负手而立，真是神仙普通的人物。而他，公然也是神。“我进画之前，看到画中人物，国师大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流光，转眼即逝，来去无影。如果真的有人，曾经叫了他这么个名字，朱碧几近只从名字，便能品出当初第一个叫的人的哀痛：如同天涯流光，千好万好，也不属于人间。

朱碧半晌说不出话：他在鼓励本身和他脱手吗？她很较着不是他的敌手啊。她诚笃道，“我打不过你……有没有别的体例？”

朱碧要绝望了好不好？！

“六合循环，各有命数。随便脱手，只会让命格动乱。甚么是大道？大道无情。我若为你杀人，救你一命，那杀掉的那人又该如何算？我若对你有情，便是对旁人无情了。”

男人点头，“如果我消逝了，你天然会分开这里。”

男人漫不经心答，“是我影象中走过的统统处所。内里天下有多大，它便该有多大吧。”

朱碧抿嘴，她很不甘心。

“……为甚么我要脱手？”朱碧茫然，她既有害人之心，对方又如此强大，她为甚么要脱手？

一起上，他们也赶上很多人，赶上很多战乱，赶上很多悲欢聚散。他冷眼旁观，他转成分开。那么多的生存亡死，只要他略微脱手，就能挽救多少性命？

“这个还用想吗？”

朱碧怔住。

“流、流光。”

朱碧坐在花地中，撑下巴，“你说你是神识吗？是你的原身，将本身的一道神识封在这里吗？那你原身在那里？为甚么不放你出去呢？”

流光淡淡道，“我为甚么要杀妖？”

他身后，天然重回仙身。凡尘所留的那些眷恋之人，多么驰念他――对他来讲，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吧。

又一次颠末山野，他们绕开妖怪，那妖怪却偷偷追上来，朱碧体力不支，他才渐渐上前杀掉。对着流光，朱碧才想起是那里不对劲，“为甚么你不主动杀妖？”

健忘是因为光阴的流逝，各种不测，不得已。流光的不记得，只是因为他不过心。统统的那些，对他都不首要，都无所谓。他能够忘记，她却死活不肯忘。

朱碧惊诧，“统统暗中之力，不是都和光表态背驰吗？妖妖怪怪，风险人间，莫非不该杀吗？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啊！接管万民叩拜的神啊！你已经从神坛上走下，就该为那些敬佩你的公众，撤除风险他们保存的妖魔。”

“但你毕竟能够、能够……”

朱碧便有些用心了，“那位国师大人，恰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