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陪刘局持续跑了其他几个县区,到处的环境都差未几,座谈会汇报会都是一个形式刻出来似的,刘局的发言也变得千篇一概了,仿佛一向在反复着在S县的发言,可他清楚是到了分歧的处所了啊。我感觉搞如许的调研,插手如许的会太没意义了,第一次对构造里这一套做法感到了一丝厌倦和无聊,第一次在内心问本身,当初挑选到构造来做公事员是不是错了?
第一次拿着那些土特产回家,我的内心有一种做了贼的难受。但又不好推让,人家是早已在用饭之前就将几份礼品交给司机放到刘局车子的后备厢里,连司机在内,大家有份,你不要,不是用心让带领另有别人尴尬吗?本身就是再老练,也不会傻到这类程度吧。
重头戏在早晨的酒桌上,这时候刘局的风采真的令我大开眼界,酒量大,酒风好,大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气势。县文明局大大小小的干部轮番上阵,不竭“打的”(端着酒杯到带领身边的一种形象说法),但刘局涓滴没有要醉的迹象,酒到了他的口里跟水没有两样,不亏是甲士出身,这豪饮的工夫实在了得。除了在这桌喝,刘局还到了别的几个包厢转了一圈,都是熟人,有的还是市里的带领,这一转又是不晓得多少杯白酒下肚。但返来的时候,刘局还是神采奕奕,脸上泛着红光,话也滚滚不断起来。
报导中说,这个李姓局长从小是一个苦孩子,厥后却变成了震惊天下的巨贪。我想我不也曾是一个苦孩子吗,今后在宦海上混,也会变质吗?这些看起来微不敷道的礼品,能够就是变质的开端,因为它们将要攻破的是我心机的防地,而这个防地一旦崩溃,那甚么荣辱廉耻都没有了,最后或许只剩下了贪婪。我有点痛苦地想,之前乃至现在我还跟很多人一样,愤世嫉俗,骂过很多赃官,但正如很多人置疑的那样,骂的人如果在阿谁位子上就必然能包管本身做一个清官呢?我晓得我已掉进了一个大染缸里,想洁身自好是很难了,统统的尽力就是能尽量多留点儿白,少染上点儿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