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叶空禅低声道,几人的目光齐齐转向某一处,深浓的暗中绝顶,渐渐踱出一道身影,跟着那身影一点点靠近,握在兵器上的手越来越紧,但是直到那道身影借着炼魔灯的亮光映入眼底时,几人对望一眼,都是不由惊奇。
云过的百宝囊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忙不迭取了要给顾雁迟裹伤。顾五接了,转头就递到了闻歌手里,意义再明白不过。
这回顾雁迟没理她,侧了个身,留给她一个富丽丽的后脑勺。
闻歌却不甘心,错起了牙,“你还睡得着?你说她到底是个啥意义?”
顾五后脑勺没有长眼睛,以是没有瞧见身后或人的龇牙咧嘴,兀自嘴角半勾,笑意不入眼底,倒是一瞬不瞬盯死了那女“人”,“这位……女人,有话直言,如何?”
男人手一缩,躲过了,赶紧哄道,“要!谁说我不要的!这但是阿冉送我的,我宝贝还来不及了,哪能不要呢!”女子神采稍稍都雅了些许,背了手在身后,装出一脸的不在乎,低垂的眼里,却盈上了欢乐的羞色。男人抬眼看她,双眸温和,嘴角的笑却添了两许促狭,凑至她耳畔,抬高了嗓音道,“不过,我们但是东离人,这花神娘娘可会保佑我们?”
看她身上的服色,跟韩铮他们的很像,应当是虎威军的。闻歌想到此处,俄然双眼发亮,虎威军中竟然有女人?
这边,闻歌嘴角抽着,但还是一言不发,乖乖地低头抹药裹伤。
闻歌有种劫后余生的光荣,因而乐呵呵服从为他办事,直到把他扶坐到一旁,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本身干吗怕他?还那么听他的话?是他求她办事,应当冒死奉迎她才是?几时起,这颠了个倒了?再说了……“我看你自个儿站得笔挺,想来没啥大碍,干吗非得我扶?”
“叮铃铃……”漂渺的铃声似真似幻,似是从悠远的梦境中传来,甜睡中的闻歌不由蹙眉。
云二立马蔫了,眼含热泪地磨磨蹭蹭,再磨磨蹭蹭,可惜,再磨蹭,还是又被抢了一盒子的糖果。最后,越想越不得劲儿,声嘶力竭地冲着曲未浓的背影吼道,“这是最后一盒了,再也没了,没了!”内心在滴血的云二再一次在心底默念起贤人之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终究温馨了!顾雁迟轻吁一口气,想到阿谁奇特的女鬼,心境仍有些躁动不安,究竟是敌是友?说是睡,但是不敢确信安然,他如何睡得着?不过只是假寐,还是鉴戒着罢了。身后,闻歌的呼吸渐突变得轻浅而均匀,黑暗中,顾五因心境不稳而黢黑的眸色,在满室的幽沉中,温和如一缕破裂的星光……
得了令,闻歌立马来了力量,搀着顾雁早退一边坐下,便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揉腿捏胳膊,甩肩再加上喋喋不休的抱怨,“累死了,这肩膀都差点儿脱臼了,这报个拯救之恩还真得把自个儿命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