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江上起了雾，那小舟幽晃，隐在雾中，如有似无。云过单手一挥，那小舟已经刹时缩小数倍，成了小小一只，摊在掌心，云过利落地将之往腰间的囊袋里一放，抬开端对上闻歌打量的眼，他警悟地将布囊紧紧拽住，“看甚么？”

“喂！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你……你想过河拆桥？不管，如果大哥想要抽我，你得替我挡着！”

“这是......这莫非是......炼魔灯？”云过双眼发亮，腔调充满了不敢置信。

“闻歌女人客气！只是大师既然要同路，还是别顾公子来顾公子去的，未免太陌生！照女人唤云过的体例.......鄙人在师兄弟中排行第五，女人唤我一声顾五便是！”顾雁迟一边说着，一边盛汤，一举手一投足间，清雅卓然，就连这盛汤的事好似也一下子变得清雅起来。

闻歌神态还是淡淡的，但是目光深处已经沉淀了一些东西，方才的惊奇和疑虑已经不见了踪迹，带着一丝不甘心撇了撇嘴角，“没看出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而那一厢，顾雁迟倒是淡笑着道，“闻歌无妨将东西拿出来让云过瞧瞧！”对上闻歌扣问的眼神，他也是安闲自如，还是笑得如沐东风，让人打从心底不期但是然的笃定，“闻歌不是一向想晓得，我为甚么想要让云过跟着么？”

“啊！小迟！小迟！好！我出去，出去就是了嘛！你别揪我耳朵……疼呐……”温馨了一瞬，云过不幸兮兮的声音在响起时，已经远了一些，两人想是已到了舱外，“小迟，你也忒狠了吧？那女人又不是你媳妇儿，人家都睡得安然了，你还怕人看啊？你看看，你看看，我耳朵都被你揪红了！”

两人的干脆被夜风一点点吹散，听在耳里越来越远，越来越低……直到再也听不见，闻歌沉入黑甜的梦境，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弧度……

“这个能够奉告你！”云过笑得很风雅，“书啊、药啊、衣服啊、符咒啊，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别的另有昨夜的那艘船和一栋屋子……”

云过先是一愣，待醒过神来，便又是不负众望地炸了毛，“是个甚么了不起的东西？你就那么笃定我瞧不出个花样？”

“看环境吧！”

顾五？这两个字进到耳里时，闻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三不四！想想啊，一个排行第二，一个排行第五，刚好缺了排行第三和第四的两只，这两只，可不刚好就是不三不四么？这么想着，闻歌面上倒是半点不露，反而弯唇笑了，笑得过分朴拙，“既然如许，顾五也别再叫我女人了，叫我闻歌就好！”

“你.......”云过气得涨红了脸，恰好......却被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