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聆歌_番外――岂曰无衣(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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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阳光透太重重树叶的裂缝,筛落下多少,喧闹的山林中,四野俱寂,偶闻两声虫鸣鸟叫,恰是遗世般的安好。蓦地一阵翅膀扑腾声起,林子的另一端一大群的鸟似受了惊,四周惊飞。不消半晌,一串似惊醒了六合的马蹄声自林间道上飒沓而来,沙尘尽处,一行十来匹骏马飞奔而至,每匹顿时都驮着一戎装军人,飒飒英姿,别有一番威武气度。当头一人玄甲红缨,一扯缰绳,勒停了马儿,玄铁头盔下双目半抬,目光似有几分庞大地凝着火线的重重绿荫,更似穿透这山林不知望向了那边。

“那是当然的!我姚三男人汉大丈夫,天然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这么久了,阿冉可见过你家三哥言而无信过?”

听他这般说话,韩定涛只觉胸口翻搅,一口气堵在方寸间,气闷难消,“臭小子,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看来我得去一趟了!”姚三放动手中刷子,将挽高的袖子渐渐放下,本来眼中的温和笑意不知何时消逝,那双眼,像是阳光下的影子,让人看不太清。

韩铮笑望姚三,客气得很,“姚将军,有劳了!”

被换作“阿冉”的身材瘦长,穿戴虎威军清一色的青布衣套玄色甲,盘扣端方地一起扣到颈下,正默不出声低头给马加料。孰知那匹棕褐色的高健马儿却似能听懂人话,听得“溜溜儿”几字,有些镇静地刨了刨蹄子。阿冉忙伸手挠在马儿头侧,做了两手势,又安抚地低念了两句,便将有些烦躁的马儿安抚下来。回过甚,一双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却带了两分怪责,横了男人一眼,“三哥,奔雷皮外伤是好得差不离了,但要溜溜儿怕还是得等等,除非你下归去杀南蛮子,想换匹马骑!”虎威军长年与南夏军作战,两边各有死伤,天然是千仇万恨,不知何时起,便兴将这南夏人唤作南蛮子。

可惜,韩铮涓滴不承情,“要上请罪折子,韩元帅敬请快些,说实话,下官不见得乐意来这儿,更别说做那劳什子的都尉了!”刚接到旨意时,于他如好天轰隆,不是没有周旋过,以是他晓得圣意难改,不得已才服从了。老头不信这个邪,这封请罪折子递上去,要么石沉大海,要有反应的话,只怕就是一句“不尊圣意”的斥责,有他的排头吃!

那话中深意旁人听不懂,韩定涛倒是再清楚不过的。当下便是气得面色乌青,胸口一痛,闷咳了两声。

“另有……下回再让我晓得,你在奔雷伤未好前,偷偷喂它吃糖,你就别想再见着你的酒葫芦了!”

韩铮走着走着,走到了虎帐外的河边,那条河从山涧中奔腾而来,到了平坦之处,卸去了喧哗,变得陡峭温馨,岸边的重重芦苇被东风吹醒,绽放出储藏了一全部夏季的绿意。韩铮伸长双臂,深呼吸了一下,氛围中,有泥土和芦苇的暗香,耳边,能闻声河程度缓活动的声响,不知何时,他胸腔间翻搅的烦躁竟平复的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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