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忽地一松,朱熙晴当即重心不稳向后一倒,将倒未倒之际,我巴掌狠狠的挥出。
她被我目光一逼,眼底立时呈现了一丝慌乱和软弱,但随即被熊熊肝火毁灭:“贱人,你敢如许对我……”
沐昕浅浅一笑,清澈的笑容映在初夏的媚色光影里,更加的清透如风:“赏莲也好,品画也罢,也不是和谁都能够一起的,总得与知己同品,那莲方清丽,画方风雅。”
内心有甚么破土般动了一动,缓缓一顶,顶出了些许水润的心芽来,我咳一咳,将那俄然狼籍的气味掩了,正要开口,忽听身后环佩叮当,有人冷嘲笑道:“本来沐公子目光独特,不爱水上之莲,恰好看重那莲底的污泥。”
我刷的回身,正正迎上扑上来的朱熙晴,手一伸便抓住了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拖到面前,鼻尖抵着鼻尖,冷冷盯进她的眼睛:“你刚才说甚么?”
我将他的话细细一品,品出了几分模糊的深意,不由沉默了一瞬,有些微的恍忽,当年的一幕俄然走近面前,我俄然想起出事那日,那端倪狭长的白净少年和我倚着听风水榭的雕栏低头赏荷时,沐昕在做甚么?而那两枚玉佩对着日光齐齐闪射着晶光的那一刻,他为甚么会俄然满脸仇恨的冲上来?
一脚踢开偷偷在一边掐我手臂的朱熙旻,我对朱熙晴露齿一笑,想必我必然笑得白光森森寒气四溢,朱熙晴的面色俄然变了,满面惊骇的看着我,尽力的捂住脖子:“……你敢……。”
我眯起眼,深深看着她因冲动而青筋毕露的脖颈,很好,真的很好,西平侯府,我没父亲,我是野种,燕王府,我有父亲,我是贱种,我到哪儿都脱不了这些下作字眼,可天晓得我底子不想要这个劳什子父亲,她们巴巴的奇怪,觉得我会抢这个负心的爹?他配?
我微微一笑:“该起的都起了,不该来的却来了。”
燕王府的郡主们,还是很记得本身的身份,记得闺秀风采的随时揭示的。
施施然回身,撇一撇嘴:“打斗,你不如我!”
沐昕眉毛悄悄一挑:“调侃我?怀素,喜好看戏,也不能罔顾旧情啊。”
找到沐昕时,他正被郡主们缠着脱不开身。
脚步一移,便出了包抄圈,只留下朱家姐妹们悄悄顿脚。
我在心底叹一口气:朱熙晴,你吃我的苦头还没吃够么?又想来招惹沐家的小祖宗?此人看起来清冷疏离,不食人间炊火样儿,实在骂起人来,可比你毒多啦。
倾身上前,俯视着颠仆在地的朱熙晴,她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瞥见我靠近,以肘支地,本能的害怕的向后一缩,我笑嘻嘻的伸手悄悄拍了拍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