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个身，换个窗户持续看。

“至于我，我看着你，朱棣，我也会尽力的活下去，看着你，谩骂你的江山，谩骂你子孙不孝，后代不贤，谩骂你朱氏家属代代尽出怪胎，谩骂你朱家天子终有一日自毁长城为人夺去江山，谩骂你朱家天子终有一日如我普通为人所掳被人斩草除根，谩骂你朱家天子终有一日如我娘亲兄弟普通投缳他杀，亲人死绝。”

我见他问不出门道，烦躁的一甩手，自进了门，他哎哎的想拦我，被我一把推开，直闯进了二门。

我的泪，终究亦缓缓跌落。

父亲见我浅笑，觉得我已心动，目中暴露忧色，赶紧道：“你对朕有功，朕说过不会亏负于你，你将是我女中最早得封的公主，赐万金食万邑，你若看中了哪家的好儿郎，朕指他做你的驸马，准保你风景大嫁得快意郎君，你该对劲了罢？……怀素，听话，你把剑拿开，爹爹不会究查你任何罪恶…”

照日剑寒光一泓，闪烁在我颈间，我抓紧剑柄，安静的道：“你若去－－－－也没甚么，我自刎就是。”

我明天，甚么都不想管。

我看他们神情便晓得他们没能擒下远真，只问道：“他到底是甚么身份？”

心知此次病势不轻，看似来得俄然平常，实在病根早已深种，奉天殿前暴雨湿身寒气入骨，撷英殿中搏命闯宫真力耗竭，数日来不竭驰驱连番磨折，诸番苦痛颠沛滋味一一尝遍，偏我又是个刚傲性子，不肯露于人前一分，如此郁结在心，早已倾颓广厦中空巨梁，昨夜一夜失心失神徒步长行，将最后一分支撑不倒的精气神掏空，终致颓但是倒，现在别说是武功，连提笔写字也是难能。

我已长笑着飞马而去，数十骑跟从着我，泼风般驰过当明天子身边，无人对他多看一眼。

内里静了一静，接着便是步声杂沓，侍卫们微微让开了点间隔，不过并没有分开撷英殿。

“啪”清脆的耳光声。

他道：“我家四公子，至于公主嘛……我也不清楚，总之是个公主。”

——

剑下，万乘之尊，天下之主的“龙颈”，在微微颤抖。

她点点头，“我们有很多人，而你们，孤身潜回都城，你才是需求谨慎，不要逞强的阿谁。”

“就是名字的意义，”我看看追来的军队，有渐趋庞大之势，浅笑道：“控尔心肺，绝尔朝气，三日不解，心脉碎裂而死。”

内心出现微微苦涩，武功鼎盛又如何？那夜在撷英殿，不过是我本就在宫中，又有诸多暗卫和弃善互助，才闯宫功成，现在都城暗卫大多分开，父亲防卫又更加周到，凭我和近邪，去送命么？

他的目光移到地下，瞥见不知何时，地上多了个白粉画的箭头，唆使着东方。

我微微入迷，半晌道：“靖难当中，是如此，靖难以后，你抚心自问，你想到我时，第一感受，是喜好，还是防备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