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看绿珠走了,便道:“丹青沏杯淡茶来,mm将这篇大字写完,也坐下吃些点心。”
绿珠低眉扎眼地跟着飞金出去,才跨过门槛就给孟素兰跪下了。孟素兰端了杯茶在手中,也不叫她起来,只是淡淡道:“晋儿又不在家,房里另有甚么事?”
“哦?”孟素兰也不叫飞金去接那小包,只垂着眼拿茶杯盖儿拨着水面上的茶叶,“既是叫你送,你如何不送呢?”
顾嫣然眉头一皱:“热的?”韩晋叫人巴巴从北麓那边带来的点心,怎会是热的?
适意固然不知内幕,可听顾嫣然问了这几句也晓得有些蹊跷,不动声色便将匣子提到一边去了,悄悄翻开盖子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两色点心之间,鲜明有一副玉带钩,顿时变了神采。
若想在韩晋房里安身,天然是要得韩晋的欢心,可如果被孟素兰撵出韩府,那便甚么都没有了。绿珠比红线复苏很多,并不因本身是韩缜挑给韩晋的,就觉得孟素兰会部下包涵。只要还留在府里,韩晋即便一时活力,她总有体例和时候让他转意转意的。
那边屋里,顾嫣然看丹青把门守住了,才畴昔往那点心匣子里看了一眼,神采也变了:“如何有这东西?”
顾嫣然咬着嘴唇想了想,立起家来:“适意提上这匣子,我们去姨母屋里。”
有这一句话,绿珠的心才落在了肚子里,动了动跪得有些发麻的膝盖,吃力地站起来,双手仍捧着那副带钩:“太太,这个……”
顾嫣然这时候正在给顾怡然看功课。禇先生到底是韩家请来的先生,讲课是依着韩绮的才气而来,顾怡然毕竟年纪小,又不如顾嫣然有孟素蓉自小教诲,功课如何跟得上?虽则禇先生并不强求她,却也不多数雅,故而顾嫣然每隔一日便替她瞧瞧功课,再讲一授讲堂上她听不懂的处所。
“她来做甚么?”韩绮猎奇隧道,“哥哥又不在家,她有甚么事来找母亲?”她是看不惯韩晋房里这两小我的,明显是丫环,倒作养得跟蜜斯似的。
绿珠打了个颤抖,更加必定太太已然是晓得此事了,不由得悄悄光荣,如果本身当真把这带钩偷偷送了顾嫣然,只怕甚么时候她送畴昔,甚么时候就会被撵出去了。
绿珠怔怔地应了一声,回身出去了,内心却翻滚个没完——太太这是甚么意义?莫不是,当真看中了表女人?但是论家世,表女人可不出挑,若说亲上加亲,那还不如都城里孟家的表女人呢。当时候在都城里,太太可也没阿谁意义。还是说,太太要拿着这事儿,抓表女人的错儿?
适意这一会儿内心已经转了很多个动机:“莫不是有人要诬告女人偷东西?”这带钩的玉质不算顶好,但妙在天然天生一朵墨色灵芝,雕工也精美,没有近百两银子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