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可不好。”顾怡然脱口而出。

韩绢嗤嗤地笑着：“我们这儿说话呢，我那姐姐一心都在周公子身上，听不见的。”

韩绮便笑着过来挽了她的手往外走：“表妹去瞧瞧，也帮我挑挑弊端。”抢先出门去了。

顾嫣然扫了一眼，亭子里陈列精美，看得出来很用了一番心机。不过，韩绮这番心机究竟是用在谁身上，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当然不会给韩绮拆台：“表姐公然手巧，如许安排真是精美。”

“好了好了。”韩晋出来打个圆场，“总得先吃东西吧。你们还好，我和周兄弟但是一早就跑去湖边捉鱼，这会儿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他是长于体察女孩儿们的心机的，看出来顾嫣然已经有些不悦了，如果闹得过了份，可就不好结束。这个表妹敢把本身送的带钩直接送到母亲那边去，这性子恐怕不是个软和的。

韩绮等报酬祖父守孝只需一年，韩缜和孟素兰却要守二十七个月，别说本年，就是来岁上元节，也不能出门去看花灯。孟素蓉天然明白这个事理，当即道：“既如许，到上元那日我就叫车来接，早晨干脆在我那边住一晚再返来。”

“不做妾，那你能嫁给个甚么人家？”韩绢嗤之以鼻，“不是我说，以顾家的家世，你又是庶出的，姨母能给你许个甚么人家？要么，也是嫁哪家的庶子，你薄薄一份嫁奁，他薄薄一份产业，冻不着饿不死过一辈子。要么，就是那小户人家的嫡子，或者干脆就是哪个穷举子穷进士――”

韩绮嫣然一笑，目光往周瀚身上瞥了一眼，敏捷又收了返来：“对了，表妹年前归去得早，朱先生还问起过表妹，上回教的那支‘汉宫秋’，表妹练习得如何了？”

韩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做妾是不好，可也得看给谁做妾。”她低了头，拿脚尖蹴着地，脸上没了笑容，“你我都是庶出的，将来能去个甚么人家，你可想过？”

“难怪呢。”周瀚又笑了一声，“只不知叫甚么花呢？梅兰菊竹牡丹芍药多的是，顾女人如何就用了这个花腔？”

韩绮笑得眉眼弯弯：“就晓得你会偷懒。等我弹完了，你也弹给我听听，如有甚么不对的，早些改过来，免得过几日开课朱先生要惩罚的。”

“随她去吧。”顾嫣然沉着脸，“我看，过了年还是不要来读书了，这个话，等我归去悄悄跟母亲说。”

除了韩绮，并没别人发明周瀚对顾嫣然的谛视。韩老夫人笑向孟素蓉道：“传闻上元节沔阳城里也要赏花灯？”

顾怡然昂首一瞧，韩绮挽着顾嫣然公然已经走到周瀚中间去了，赶紧又低下头：“表姐可别这么说，万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