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也是成心说些欢乐的事，冲淡母女两个的离愁，便道：“那自是功德，陈女人性子开朗，心肠仁厚，我也是极喜好的。只是珩儿现在才只是个举人，原想两年后若能中进士，也不算屈辱了人家女人，只是不知陈家是甚么意义，嫣儿你还替舅母去问问可好？”毕竟陈云珊已经十五岁了，不晓得陈家是情愿把女儿再留两年，等孟珩中了进士风景上门提亲，还是不肯迟延女孩儿年纪，先成了亲再说。

林氏又叹又笑：“这长大了都要立室的，秦家女人嫁得好，你天然只要欢畅的。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几时相逢呢。也说不定当时你们都绿叶成荫子满枝了，抱着后代相见，可不好么？”

天子俄然嘲笑一声：“你竟言辞如此大胆？”

“既这么着，放在户部里倒可惜了，着他外放福州做个知府罢。”天子嗤笑了一声。进了户部，查山西省的赋税，为的就是西北这批军粮罢？不过，这确切是军国大事，不成不查。特别比来这段日子，曝出来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天子当然重武功，看重能替他兵戈的武将，但是若武将自恃军功便自行其是，连天子的意义都要拂逆，天子也就不喜好了。

顾嫣然听了父亲外放的动静，上门来拉着孟素蓉掉了几滴眼泪：“父亲母亲都不在都城……”就是不提为甚么去福州，父母阔别了身边，也叫人舍不得。

顾运则升为福州知府，阖家各有喜忧。

她尚未说完，孟素蓉已经沉了脸：“那是老爷的故乡！”甚么乡间处所，你是看不起本身的男仆人？

“风评甚好，皆言其娴于碎务。到任不久，山西一省两三年的赋税之事已知之甚详。”

与此构成对比的，是韩晋的婚事。

司礼内监吓得稍稍昂首，从眼皮底下偷偷看了看李菡。这女子瞧着柔弱，竟然如此敢说话？当着天子的面，就敢说“有此亲戚实为不当”？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柳姨娘大抵是家里独一一个不欢畅的，待顾运则去了衙门交代事件，才哭丧着脸去了孟素蓉屋里：“太太，老爷升官自是丧事，可二女人年纪也不小了，福州到底不比都城，这婚事可如何办？”

顾老太太没读过甚么书，描述不出那种感受，只是感觉不安闲。常常想发脾气，却又老是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全不着力，憋闷得很。现在传闻儿子能回故乡仕进，不由得欢乐起来――到底还是故乡水土适宜，归去看看山川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