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被他盯得有些心慌起来，强笑道：“老爷这话说的，女子虽弱，为母则强――”

王瑶的脸立即就黑了。因星宿倒霉要戴开过光的玉器，这倒是常事，可儿家不都是请个菩萨小像挂在项间么，哪有请镯子的？清楚是遁辞！可没凭没证的，又不能说顾嫣然扯谎，只得强笑道：“我也只是没副好镯子，想借表嫂的戴戴罢了。”盼着顾嫣然能另取一副镯子来送她。

梅花糕公然是刚出锅的，苦涩柔嫩还冒着热气呢。顾嫣然拈了一块吃了，点头奖饰：“妈妈技术真好，又香又甜还不腻。”

齐妈妈在门口悄悄一笑，悄悄退出去了。这少奶奶，成，撑得起场面来！

丹青偷偷翻个白眼。顾嫣然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含笑道：“这是龙井茶，也是拿来待客的，常日我在家中也不如何喝茶。峻之他是正四品的官职，每月的俸禄算算也就是一百来两，都城东西贵，少不得节流着些。”

丹青一面替她分线一面道：“那王侧妃也是傻的，王夫人何曾对她至心好过，竟然也会听她的调拨，即使是吃了亏也怨不得人。”

“你这蠢货！”王尚书的脸都要歪了，反手又一记耳光，“你当我不晓得你想的是甚么？你怕娴儿的儿子成了嫡子，怕娴儿母凭子贵，就特地调拨她不安份，让王爷和王妃嫌弃了她，是不是？”

“那娴儿呢？”王尚书一头的火,“王府办满月酒,她出去做甚么？”

“少奶奶做了半个时候针线了。”丹青把手里的线分完，活动了一下肩膀，“也起来走动走动，不然脖子都是僵的，奴婢给你捏一捏吧。”

王夫人一噎。伉俪十余年，她就是想扯谎，王尚书也不会信赖，只得陪笑道：“妾身也是感觉，毕竟是亲娘，王妃连面都不让娴儿露，将来孩子养大了，哪还记得娴儿是他亲――”

丹青气得肚子疼，咬着嘴唇在内心暗骂。顾嫣然仍旧含笑道：“我这衣裳是苏杭出的绸缎，做这一身大抵也要十几两银子，因是过年了，总要几件衣裳撑门面。常日里便穿得随便些也罢。”

顾嫣然只笑了笑：“舅母谈笑了。各家有各家的端方，我也是头一年本身筹措这事儿，还没向舅母就教呢。来人，给舅母和表姐表妹上茶。”

比方说，沔阳阿谁姓甄的，就是天子叮咛人去查的。天子的原话是：其心可诛。有这一句话，甄家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更风趣的是，天子派去的人调查一番，送返来的动静里说：甄家是借着茂乡侯府的干系才一起升到沔阳去，也恰是在孟家弹劾茂乡侯府不成反被贬官以后，甄家就脱手昭雪，将顾运则掀了下来。现在，甄家又入京靠上了茂乡侯府。这点点滴滴，看起来都是小事，可联络在一起，就会变成大事――一个甄家，不过是茂乡侯府拐弯的姻亲就能如此，那么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