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白不由得眼圈又是一红，却只能低头说了声是，渐渐退出去了。

赵氏太夫人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句：“闹得我头疼。”

“不是说衙门过午就封印了么，怎的这时候才返来？”顾嫣然把玉佩从元哥儿手里拉出来，叫丹青，“拿热帕子来把这玉佩擦洁净了。”元哥儿现在能拽得动的东西都要往嘴里塞，若不是他还不会爬，顾嫣然更要防着了。

“行了行了。”丹青不爱听这些话，“你走罢，别叫人瞥见。”

除夕夜里，因赵氏太夫人执意要求，三房还是还是聚在南园里吃团聚宴的。

沈青芸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但是屋子里热得慌，蒸得眼睛不舒畅？那就去外头风凉风凉罢。”

“这就是要打死我……”牙白哭着道，“现在每天叫我在身边服侍，略不快意就是一顿打，白日当差，夜里守夜……现在我是真悔怨了，悔不该生了那些歪心，离了夫人身边……好丹青――”扑通一声又跪下了，“你替我求求夫人，想体例把我要返来吧，我必然经心折侍夫人，再也不敢生别的心机了！”说罢，连连叩首。

牙白忙道：“我并不是这个意义，只是说我当初并不是故意要靠近寿王殿下――只是殿下开了口，我若说不肯，岂不是平白叫夫人获咎王爷？只是王妃看我不扎眼，现在她有了身孕，王爷又是喜新厌旧的，将我不放在心上，王妃就借机发作起我来。若留我在王府里，毕竟还怕王爷嫌她妒嫉，干脆指个来由将我赏了二太太，好叫二太太带我返来，渐渐地磋磨。”说着，终究哭出声来，“你瞧瞧我这身上……”

顾嫣然酒量浅，作陪了三杯，便悄悄叫丹青换些红枣茶来。丹青走到外屋，便见牙白跟小丫环们一样，都站在廊下。廊下天然也有几个炭盆，但小丫环们都穿戴厚厚的袄子，牙白身上穿得却薄弱，只冻得不断地搓着双手，又顿着脚，却不敢收回甚么动静来。

顾嫣然还巴不得她这句话呢，立即对两个乳娘道：“把哥儿抱到我院子里去，好生关照着。”她正不肯意让孩子过来，如此也不必守甚么岁了。

周鸿淡淡笑了笑：“只怕齐王一定理睬得了陛下这一番美意。正因他得宠，才会将储位视为本身囊中之物，现在被晋王夺了，内心怎能佩服？”

牙白扯了她的裙角哭道：“夫人若不救我，我命都要没了，跪一跪算甚么！与其渐渐被折磨死，倒不如现在就跪死在这里了。”

都城的端方,是大年三十中午衙门封印,到正月十六再开印办公事。虽说是过午才封印,但除了五城兵马司或府尹衙门以外，大部分衙门都早早将事件措置结束,三十那日畴昔也不过是点卯罢了。

但是本年这个大年三十必定又要过得不平静了，晨起宫门一开，就有一道旨意传了出来：天子身材不适，明日祭太庙,由诸皇子中爵位最高的晋亲王代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