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芸眼中缓慢地掠过一丝窜改，只是在夜色当中无人看得清楚：“哟，侄媳妇还当真做起好人来了？”

周鸿嗤笑：“为了募银一事，齐王妃出了一番力量，却被表姐一个有孕冲淡了很多，怎会甘心？实在若要我说，哪用华侈时候银钱去寺庙上香，有阖府女眷都去的这股子折腾劲，倒不如学学表姐她们做些棉袄棉被。只做些脸面上的事，莫非觉得陛下看不明白不成？”

“那齐王另有甚么机遇？”

周鸿抓住她的手亲了亲，笑道：“有得看为甚么不看？他敢教唆齐王妃拿金饰的事算计你，我不过是看他一点笑话，又算得了甚么？有朝一日我替你算计返来，才是报了仇呢！”

顾嫣然算了算时候：“明日出发，后日齐王妃就去皇觉寺上香祈福，倒又是演了出好戏。”

“呸，谁殴打你了！”顾嫣然嗤地一声笑出来，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既饿了，就快吃罢。你说齐王请缨要去山东赈灾，陛下允准了吗？”

丹青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移开了目光。方才发明牙白的那管事妈妈上去啐了一口，举手抽了她一耳光：“喊甚么！现在你是二房的丫头，太太叫你生你就生，叫你死你就死！莫非你还当谁会来买了你不成？”

若说不是为了寿王，那就是因为牙白曾经在长房当过差了？这更糟糕，当初爵位从二房转至长房，满都城谁不晓得？斗不太长房，拿一个丫环出气，她的好名声又如何保持得住？顾氏牙尖嘴利，不过彻夜她的目标已经达到，就让她对劲一时又如何！

“石绿带她下去，在你房里先歇一夜。”顾嫣然却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戴德，叮咛石绿一句，回身进了屋里。

“只要陛下不改主张，储位就不会变动。峻之感觉，陛下会改主张吗？”

“这些日子齐王一向在户部繁忙，还上表请缨去山东赈灾。大家都夸齐王妃贤德，谁晓得晋王府那边拿出来的棉衣棉被小山普通，且表姐有孕的动静一传出来，连陛下都遣人来慰劳，还赞表姐有其父乃有其女，都是奸佞之人。齐王那神采，真是出色极了。”

“如此深夜，恐怕我不能让二婶在园子里搜人了。”顾嫣然淡淡隧道，“虽说这边的院子二婶都走过，可这黑灯瞎火的，毕竟跟白日里分歧，如果二婶有甚么跌撞着，就是我的错误了。且，会不会是二婶看错了，二房那般门禁森严，怎会让个丫头逃了出来？依我说，二婶不如先归去再看看，如果这丫头当真在我们府里，明日寻着了人，自会给二婶送归去。”

沈青芸笑吟吟地昂首看着台阶上的顾嫣然：“如何样，侄儿媳妇要买她归去吗？”

沈青芸的手在袖子里捏成了拳头。“这边的院子二婶都走过”，这话针似的戳在她心上。没错，这侯府本就是她的，她天然都走过，只是现在临时易主，她总能拿返来！